楼下众人自然也听到了此人的话,面面相觑了一阵,便有一人道:“这位兄台所言也有理,我的确听说,这拘魂帮乃是除恶罚罪,所杀之人皆有罪名在身。”
那雅间不再传来回应,台上人便接道:“不错,第一个被杀的是严九昭。”
“啊,他不是江湖人称‘扶远君子’的侠士吗?能有什么罪名?”
“大概就在严九昭死前两个月,江湖传言他实乃伪善小人,刀法竟是早年从别人那里偷盗而来的。听说他还一直在找传言源头,意图报复,没想到就成了被拘魂鬼勾走的第一缕魂魄!”
“原来如此……”
酒楼里一片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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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蹙了蹙眉:“即便是偷盗武学,也罪不至死吧。”
又有人问道:“那上个月刚被杀的司徒舜扬呢?他可是岁流剑阁的大弟子,听说向来言行方正,也算是一方少侠。”
台上人摆摆手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君子谦谦,背地里不知又干过什么勾当……”
话音未落,大堂中飞起一道身影,一脚踢向台上人。
台上之人显然不是什么高手,又猝不及防,根本没有闪躲,当即被一脚踢翻在地,连连咳嗽几声,勉力撑起身子,满面惊怒地看向来人。
来人已经随着这一脚跳上台子,虎目圆睁,口中喝道:“宵小之辈,胆敢口出狂言!”
台上人伸手指向此人:“你、你是何人?”
“本人祝子彦,司徒舜扬是我的大师兄!”
大堂中顿时又响起一片议论之声,还有不少幸灾乐祸的窃笑——讲人是非,竟巧遇死者亲友,平白挨揍,正是祸从口出。
祝子彦又道:“我大师兄行得端坐得正,一生行侠仗义,惨为奸人所害,不想还要在此被你等小人出言污蔑,真是欺人太甚!”
说着,他已拔出身后所负的长剑,便向台上人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从何处飞出一只酒杯,正撞在剑尖之上。酒杯应声而碎,却已阻了剑的去势。
祝子彦大怒回头,声如雷霆:“谁人阻我!”
便有一人自一酒桌而起,衣袖轻拂之下,已悄然掠上台去,身形极为轻盈,足下未发一点声音。
此人一身灰白布衣,长发半披半束,身上并无兵器,神情颇为和善,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清朗气度。
他向祝子彦抱了抱拳,语气温和:“在下荀谦若,烦请阁下剑下留人。”
堂中已有人叫道:“原来是归去堂的谦若先生。”
顿时一片“失敬”、“久仰”之声不绝于耳。
荀谦若再道:“祝兄弟心中之愤,在下明白。只是此人虽出言不逊,却罪不至死,还请祝兄弟认准首恶,莫要迁怒。”
祝子彦也只是一时义愤,此时被人好言相劝,便收回了剑,对那人冷哼道:“还不快滚!以后说话小心些。”
那人也顾不上面子,只能暗道倒霉,爬起来灰溜溜走了。
此时又有人问道:“谦若先生现身此地,莫不是归去堂也来调查拘魂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