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不蠢,自然不会坦言自己与这令牌无关。可她对这枚令牌的底细一无所知,说多错多,于是收敛思绪,十分自然地将“归”字令牌收回怀中,淡淡一笑:“我另有要事,两位请自便。”
“原来如此。”男子朗声一笑,与方才桀骜狠辣的大笑截然不同,“使者自然身负要职,我们便不多叨扰。使者与廖堂主若得空,欢迎来我神影门坐坐。”
“我知道了。”林安点了点头。
男子便再无二话,转身迈出屋子。
另一个年轻些的冷面男子仍旧沉默不语,态度似乎不如前一人那般亲近,微微蹙了蹙眉,才一同转身离去。
林安没敢轻举妄动,眼见着两人彻底离开,又刻意多等了片刻,才重新关上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背靠桌案坐下。
方才虽然装得像颗大头蒜,毕竟却是第一次被剑这么近地指着,林安心里难免一直紧绷着。
床底忽然传来一阵窸窣,音儿此时也推出箱子,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像只兔子一样跳起来,跳到林安身前。
林安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下午刚和你说过,以后别再偷了,你竟又去偷,而且还偷了人家帮派信物!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音儿却丝毫没有在意这番数落,此刻,她看林安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块刚刚煮好的肥肉,幸福而炽烈。
“你这是什么眼神?”林安斜眼。
“安姐,你也太深藏不露了!”音儿叫道,“你竟然是传说中的归心使者!怎么都不告诉我?”
林安微微一顿,没有急着出言否认,状似不经意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怎么还成传说了。”
音儿瞪大了眼睛,一脸向往:“归去堂的归心令一共只有两枚,一枚永远握在廖堂主手中,另一枚则是因势而出——若非大事,无人能请出归心令,而此令一出,便无事不成。
要知道,江湖上已经几年没人见过归心令了。安姐,你到底有什么惊天大任务!”
林安听得也暗暗心惊,没想到自己怀中这块牌子竟有如此来头,更加惊异于它怎会跑到自己包袱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简单道:“没什么。”
此事尚未弄清,还是不要张扬为好。
音儿仍十分兴奋道:“是不是你先前说的找人?叫什么来着……”
她苦思冥想,一击掌道:“对了,陌以新!他是什么人,廖堂主居然为他发出归心令?要知道,上次归心令为一人所发,还是为了讨伐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大魔头。难道这陌以新也是如此人物?”
林安嘴角抽了抽,只好道:“你就别瞎猜了。”
“你是如何认识廖堂主,还如此受他重用的?”音儿不依不饶接着问,“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不可以。”林安无语,连忙转移话题,“你究竟为何要偷神影门的门主令牌?我劝你还是趁早还回去,否则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音儿神情微变,忽然一拍桌子:“那令牌,本就是我的!”
“什么?”林安讶异,“他们不是说,那是门主令牌吗?”
音儿面露愤慨之色:“门主就是我爹,我爹本就要将门主之位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