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在庭院栽一棵香樟树,等女儿到了待嫁年纪,香樟树也正好长成。媒人在院外看到此树,便知此家有待嫁姑娘, 可来做媒。
女儿出嫁时, 家人会将树砍下,做成两个大箱子,放入丝绸, 作为嫁妆。两箱丝绸,便取‘两厢厮守’之意。
大小姐和二小姐出生后,这两棵香樟树便是一同种下的。”
两箱丝绸, 两厢厮守……林安对这风俗闻所未闻,倒也觉出几分温情。
音儿嗤笑道:“这样就能两厢厮守啊,不会是卖丝绸的人编出来的风俗吧?”
温情的泡沫瞬间破裂,林安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向那两个树桩查看,刀痕清晰可见,的确是新近砍断的样子。
她想了想,又问道:“大小姐出嫁,她那棵树自然已装着丝绸送到梳云山庄,可为何二小姐的树也一并砍了?”
春兰秋兰对视一眼,春兰道:“大小姐同少庄主定亲后,二小姐常常闹脾气。那日谷主亲手砍下大小姐的香樟树,二小姐便也坚持要砍。谷主和夫人无奈之下,便也顺着二小姐了,说等大小姐完婚后,也早日为二小姐议亲,箱子早晚要做的。”
“原来如此……”林安点了点头,又问:“方才怎么没见二小姐的两个箱子?”
春兰叹息道:“半个月前,二小姐有次闹脾气时,一把火将两个箱子都烧了……”
“呦!”音儿咂了咂嘴,“这个郁青越还真是好大的脾气呢,虽然比本姑娘还差得很远,但我居然开始有点欣赏她了。”
林安懒得理她,其实大多数时候周围人都没太理她,可她就是能这样津津有味地自说自话,大眼睛溜溜直转。
林安腹诽一阵,转回正题:“这些日子,二小姐还有何反常之处?请你们仔细想想。”
秋兰道:“其实倒没什么不寻常的,自大小姐与少庄主定亲后,二小姐心情一直不好,几乎每日都会闹脾气,连我们也不敢常去屋里打扰。
大婚前一晚,二小姐嫌我们笨手笨脚碍眼,将我们训了一通,赶出院子,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二小姐。
大婚当日,二小姐始终闭门不出,大家都知道她心里难受,所以没有打扰。忙乱一整日后,夫人来看二小姐,二小姐仍旧没有反应,夫人着急将门撞开,才发现已人去屋空,只留下那一张字条。” w?a?n?g?址?F?a?b?u?页?ī?????????n?②???????⑤????????
林安认真听完,思忖道:“这么说,大婚当日便无人见过二小姐?也许她不是闭门不出,而是已经离开了吧。”
春兰道:“谷主和夫人也都觉得,二小姐是趁着大婚之日各处忙乱,偷偷离开的。”
音儿点头道:“就是嘛,别人都成婚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依我说,箱子烧得好,人也走得好。”
秋兰忍不住道:“那可是长了十多年的香樟树,还是二小姐亲自定尺寸命工匠做的,我们都觉得可惜极了。”
林安眉心微动,道:“你们是亲眼看着二小姐烧了箱子?”
“是啊。”春兰答道,“那晚二小姐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们不敢上前劝阻,只能远远看着,但也看得清楚,火堆里正是木箱,烧完残留的焦木也是我们后来收拾的。
唉,没想到几天后二小姐便出走了,也许那时她已心生去意了吧。”
……
这一日,林安都在回想自己在那间闺房中看到的种种细节。那是郁青越朝夕起居之处,却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她的去向。
自睡醒后,她只是随意垫了几口饭,下午又在谷中调查许久,到傍晚已是饥肠辘辘。
谷中的宴席还在继续,林安却不想凑那热闹,想起郁谷主所说的“拿此令牌通行无阻”,便出了房间,打算利用一下特权,直接到厨房拿些吃的。
一路上,她还见到了甘世流和甘世行两兄弟,相互打了招呼,依稀听到他们说,好像明日要出谷去西边寻找。
眼下正是晚饭时间,偌大的厨房里,谷中弟子和侍女忙碌地进进出出,向外面宴席端送饭菜。
林安走到厨房人最少的角落,四下找寻食物,忽地瞥见一处灶台之后,似乎有个小小的头顶,鬼祟地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