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慵懒的眼眸中凝出一道寒光,一字一句道:“二皇兄的案子,你也找到凶手了?”
陌以新神色微敛,沉声道:“你,果然知道。”
五公主微微一怔,眉心蹙起,紧盯着陌以新,却未再言语。
“知道什么?”楚盈秋忍不住问。
陌以新道:“昨日在二皇子府,下官便觉得有些奇怪。二皇子是皇后娘娘所出独子,即便如此,皇后娘娘谈及此案时,也是将二皇子与太子一并提及。可五公主却只字未提太子,未免对这桩大案太过无视。
不过七公主曾言,五公主与二皇子一向最为亲厚,所以下官心想,可能是因为五公主只关心二皇子一人罢了。”
五公主轻笑一声,道:“陌大人想的不错,的确是这个原因。”
“可是方才,下官说太子案的凶手是陈清汉,五公主根本满不在乎,而当提及杀害二皇子的凶手时,公主却反应剧烈,不掩惊色。”
陌以新顿了顿,“对于不了解内情的旁观者而言,这两个案子如出一辙,至少也有一半的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而五公主却显然排除了这种可能。”
五公主勾唇一笑,懒懒道:“陌大人果然目光如炬,心思玲珑。”
她的语气似赞非赞,竟未再解释。
楚盈秋不由张大了嘴:“五皇姐……当真知晓内情?可是,凶手不是陈清汉吗?陌大人,你又是在诈五皇姐?”
陌以新摇了摇头:“下官没有使诈,凶手的确是陈清汉。”
“五皇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盈秋看向五公主。
五公主轻轻扬起下颌,饶有兴致道:“请陌大人继续,本宫也洗耳恭听。”
陌以新便道:“当我们查出,太子当夜离席的真正目的是去玲珑园后,我们便解开了从北岸到南岸的时间之谜——
凶手事先将小舟从南岸划到北岸停泊,背着太子从北岸乘舟,再将小舟划至湖心。
湖面一片漆黑,凶手先将昏迷的太子推入湖中溺死,再于湖心处点亮船头灯笼,便能引导岸边侍卫的视线,让他们看到接下来那一幕。”
陌以新略一停顿,话锋一转:“可这便有了另一个问题,凶手若要假扮太子跳湖,在那短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将衣袍重新给太子穿好。
而这,正是第二个时间之谜。”
“对啊!”楚盈秋点头,“这一点,我们始终想不通。”
“昨日去二皇子府,看着书房那间珍宝阁,我便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陌以新音色淡淡,好似说起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是什么?”楚盈秋脱口追问。
“你们可还记得,二皇子出事前,曾被人诬陷私制太子宫服,而那之后呢?”
楚盈秋仿佛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皇帝舅舅一向英明,不但没有信以为真,还将那件被搜出的太子宫服,赐给了二皇兄,说那迟早也是他的。”
林安早已恍然惊觉:“二皇子将所有御赐之物都存放在珍宝阁里,连风车、木剑这些小玩意都妥善收藏,那么这件象征着信任与重用的太子宫服,为何竟会不在?”
除非……它是被人拿走了!
当年那件宫服,与如今太子所穿的衣服,即便细节上有所不同,颜色与形制却不会有变,在夜里隔湖望去,足以以假乱真!
楚盈秋讶然失声:“你是说,案发之夜,侍卫们看到的那个背影,穿的其实是二皇兄那件宫服?”
“原来如此!”萧濯云顿悟,“原来凶手手中,还有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衣袍。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穿着这身衣袍假扮太子立于舟上,投湖后,他再游到另一岸悄然离开。
而真正的太子,在此之前已被他悄无声息地沉入湖底,再被之后赶到的侍卫们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