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大窘,又猛地甩了甩脑袋,冷不防一滴液体落在脸上。林安睁开眼,伸手抹了一把。
——要死,流鼻血了。
……
待林安真正入睡已是凌晨时分,清晨却仍旧起了个大早。谁知一到堂中,陌以新与风青都已坐在那里用早饭了。
一见到林安,风青便意味不明地眨眨眼,道:“还以为你要躲着不肯出来了呢!”
经过一夜的沉淀,林安虽已淡定,却也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
陌以新淡淡扫了风青一眼。风青吐了下舌头,不再挤眉弄眼。
陌以新若无其事道:“昨晚是我失礼了,我以为门口是风青,不曾问清便让你进门,还望林姑娘莫要挂心。”
林安明白陌以新的好意,这才开口道:“是我太莽撞了,请大人莫怪。”
那一幕的尴尬便如此云淡风轻一带而过,陌以新顺着转开话题:“对了,你去找我是有何事?”
风青终于找到机会插话:“是啊,都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去大人房间?”
关于叶饮辰的事,林安本只想对陌以新一人说,此时风青还在一旁,便有些犹豫,不过风青心思单纯,告诉他应当也不打紧。
林安心念既定,正欲开口,却见陌以新的视线落在她腕上,微微蹙眉:“林姑娘,你的手伤了?”
林安不明所以,抬起胳膊,这才看到袖口竟沾着殷红血迹,不由也纳闷地“咦”了一声,而后猛然一个激灵,想起昨夜下意识抹鼻血时,似乎的确蹭到了袖子……
“血?”风青此时才看见血迹,“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我……”林安本想说是自己不慎划破了手,可两只手分明白白净净没有一点伤口,又如何瞒得过风青这个“神医”。
一时间想不出其他托词,只镇定否认道:“没事,真的没事。”
“昨夜有人去过你房间?”陌以新眸色微沉,话音不轻不重,却不容回避。
林安心下一惊,竟被他说中了……可这血迹根本与叶饮辰无关,若是扯在一起只会越说越乱,更加产生误会。
眼见状况愈发复杂,林安勉强扯出个笑,故作轻松道:“真没什么,只不过是这几日天干物燥,容易上火。”
她言尽于此,决心含糊到底。
陌以新目光一顿,眉心微跳,神色变得复杂。
“上火?”风青那医者的本能占了上风,竟很快反应过来,“噢,原来是流鼻血啊,吓我一跳。”
他刚松了口气,却忽然领悟到什么,“噗”地喷出一口水来。他小心觑了陌以新一眼,愈发艰难地强忍笑意,却实在败下阵来,捂着嘴疾步往楼上跑,在楼梯上留下一串颤抖而失控的笑声。
林安绝望地闭了闭眼,强撑着最后一丝节操,一本正经转移话题:“对了,大人最近身体有恙吗?为何要风青加药?”
问完却意识到,自己虽是在转移话题,实际又说回了昨晚那一幕。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林安暗骂一句。
陌以新轻咳一声,道:“我没事。只是时已深秋,快要入冬,我体质畏寒,每年到这几日,便要用药浴祛寒。”
林安闻言微微一惊,想起在关山院便听风青提过大人受不得寒,却不知竟到了需要药浴的程度,可回想昨夜所见那结实身躯,怎么也不像体弱之人啊……
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