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人、品行端方的好人,别守着,如今,我找的人,你也瞧见了,和你叫我寻的,不大一样吧?”她悄悄声,嘟囔,“其实也不是我找他,不过横竖,就是他了,甩也甩不脱,我也认命了。”
“二爷,他是个小气的人,又斤斤计较,以后估计不许我常来看你,不过,我还是会定日子过来的,你别担心。”
“……”
楮钱烧了一叠又一叠,等她真正觉得说完该说的话了,一转身,看见一张黑过锅底的脸。
霎时闭了闭眼,而后忍住仰天叹气的冲动,走过去,把他抱成铁的双臂解下来。
无视耳边乱雨急雹砸过来的“你和他说什么了”“什么话说这么久”“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说不准早投胎了你说了他也听不见”等乱七八糟言语,只是拉着他的手,保持浅淡微笑,往回走。
上了玉辂,他还喋喋不休,一直到回了宅子里,才肯罢休。
然而这罢休也只是暂时的。
用过晚膳后,宗懔从后头贴近她,压在她耳边,低声,开始说话。
第二日是前朝休沐的日子,每逢这种时候,宗懔都是在青萝巷睡下,不回宫中。
已是夜黑,屋里光昏,然而院子里却还灯火通明。
郦兰心发披散在身后,抹好了冷天养容的花膏,慢慢走回榻上。
全然无视门口外那道矗立着的黑影,还有他十分规律,并不间断的敲门声。
“姊姊,让我进去吧。”
“姊姊,我方才说笑的。”
“姊姊,我不过说来相戏,并未下旨。”
“姊姊,你不能不讲道理。”
“……”
郦兰心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想起前不久他说的话,心还未软就又更硬了起来。
他和她提了许多次,等到她父母的尸骨重葬了,双亲魂灵安息,就要将认承宁伯府为义亲的事提上日程,而后便是封后之事。
他的打算,她也默认了。
然今日从许渝的墓回来,他忽地又提起了一人。
苏冼文。
他是真的老毛病又犯了,方才贴着她的耳,说准备把苏冼文调回京城,还准备了个好官位给他。
就让苏冼文做她和他成婚大典的礼节使。
郦兰心当场就气笑了。
于是乎,把他轰了出去,吹吹冷风,脑子也好冷静些。
“……姊姊,你还不让我进去吗,天都黑了。”屋门外还在叫。
“外头很冷,姊姊,你不是说了会疼我的。”
“姊姊,我真的有些冷,头上像是发热了,真的。”
然后便是几声低咳。
郦兰心暗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随后还是站起来,走过去,拉开了屋门。
屋外头的人立刻站直了身,唇角一抹得逞的笑,但她手上的速度更快,一下贴在他额头上。
果然,哪里有半点发热。
她早知道他就是装可怜罢了。
“姊姊,”他一如既往没脸没皮,耷拉着眉便抱上来,“我知错了,我只不过说一说,没真做。”
郦兰心瞪他一眼,把他扒开,回往床榻。
宗懔将屋门关上,紧接便跟上:“姊姊,你若真把我关在门外一夜,奴才们会看笑话的。”
郦兰心都懒得看他:“你要是真想进来,这扇门挡得住吗。”
当初他装神弄鬼摸进她门里的时候,简直跟真鬼别无二致,来无影去无踪。
宗懔顿时不说话了。
待她上了床,速褪了鞋袜,解帐,钻进充盈她香气的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