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相称,我又被骗了,他就使手段强迫我,我,我……”
呼吸急促起来,眼泪也掉得更凶,她忍了太久,没有可以依靠诉说的人,而庄宁鸳是她叫了十多年的嫂子。
庄宁鸳被她与从前大不一样的惊慌激动模样给下了一跳,从前的郦兰心,就算是受了委屈难处,也不会露出现在这样心绪躁乱,语无伦次的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兰心,兰心!”握住她的肩头使劲晃,等她呆愣着冷静些了,庄宁鸳才摸摸她冰凉的脸颊,“没事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啊。”
“我只是担心你,当初我离京前,还求了父母帮衬你,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到今天这步。”
郦兰心深吸了两回气,也冷静了下来,看着对面的人,十分愧疚:“大嫂,对不住,如果不是我,你和福哥儿或许也不会被……”
庄宁鸳却更愁了,抬手拍了她的额头:“你说什么呢?”
“你是真糊涂了?什么都往你自个儿身上揽?许家犯的是谋逆之罪,我和福哥儿能保命,还能衣食无忧,已经是圣上开恩,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也和你没有干系。”
“你现在该想想你自己的事,兰心,宫里那位都把我弄到这儿来了,你应该知道是要我来干什么的吧。”
郦兰心口舌艰涩,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沉默不语。
庄宁鸳叹了口气,把她拉到敞着门的屋里。
桌上放着壶杯,庄宁鸳倒了两杯温水,塞了一杯到她手里。
“你啊,难道真的要在这里一辈子?”
郦兰心握着手里的杯子,还是没说话。
庄宁鸳接着说:“我来的路上,陛下身边的那位姜少监已经将这一年的事同我都大抵说了一遍了。”
只不过那姜公公话语里的真假美饰,巧言令色,她世家出身,自然也看得明白。
若用宫里人的话来说,当今这位陛下与她妯娌之间的往事那就是话本子里的金玉良缘,世间难觅的真情厚谊。
只是那位陛下性情狠厉刚硬,兰心胆小怕事,如今不肯入宫为妃为后,叫陛下头疼得紧。
当时她听完,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那个姜公公,一直盯到后者冷汗流鬓。
“兰心,我也不和你绕弯子,说那些迂回虚语了。”庄宁鸳看着她,“若是依我的意思,你进宫吧。”
郦兰心猛地抬头,失声:“大嫂——”
庄宁鸳抬手,示意她让她说完:“兰心,你自己也知道,你躲不过的,躲得了初一,难道能躲得过十五?”
郦兰心张了张口,眼里空惘。
“且你和我说句实话,”庄宁鸳凑近了些,正色,“你对陛下,也不是毫无情意吧?我也是女人,你若是说谎骗我,我可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