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盛怒之后,忽地顿住,脸色霎时极为难看。
何诚接着说:“事发后,公主们往往回宫求援,驸马自知犯了大错,自然求饶辩解,说并非是刻意这般,只是公主在家不敬舅姑,不守妇道,不得已而为之,往后,一定痛改前非。”
说完这些,便沉默无语看着另一侧面沉如水的主子,眼神里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白了。
宗懔薄唇紧抿,喉中前所未有的滞涩,长久寂静后,拿起桌案上酒壶,猛仰首灌下。
饮尽后,劈手将金壶掼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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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首时双眸泛红,心中如同压堵了层层巨石块垒,一阵一阵朝下坠,跳都快跳不动。
何诚看着从小就跟随的主子这样颓然若失,自然也不可能好受,于是又再劝:“陛下,旁的不说,您的脾气真是得改改了,别说郦夫人,哪家女儿来也遭不住啊。”
“听说这回从玉镜寺回来的时候,您把郦夫人院子的门给踹了?”无奈,“您说您一直这样,谁能乐意跟着您啊。”
宗懔听了这话,却兀地嗤笑了声,而后沉怒:“她让朕去迁坟。”
何诚懵了下:“什么?”
“她让朕把她那个死人先夫的棺椁从西北迁回来!”震怒沉呵。
何诚眼瞪如铃,着实惊了:“谁?许,许渝?”
宗懔冷笑:“不是那个孤魂野鬼,还有谁?”
“她还要朕给他立冢!要朕给他供奉香火!不然她就不回来,死也要死在玉镜寺里,要在那儿给那个死人祈福超度!”
吼完,又端起酒樽,再喝。
“朕已经说了,朕知道错了,朕会改的,但她不信,明明她对那个死人也无甚情意,但她就是不肯放下,把朕置于何地?!”脊背微躬着,抬掌捂面,说到最后,几不可闻的零星哽咽。
何诚震惊过后,缓缓把快跌地的下巴给扶回去。
心里差不点就要对着玉镜寺的方向合掌拜服。
抹了抹鼻子,而后两手一摊:“那,迁就迁呗。”
宗懔倏顿身一瞬,放下手,抬眸时,目中狠厉阴鸷,直射过来。
何诚脊背一凉,但胆气还是在的,煞有介事肃了脸色:“陛下,您都说了,不过是个死人,死了这么多年,就剩俱骨头架子了,难道还能拼吧拼吧从棺材里坐起来和您争吗?就是他现在囫囵个儿还活着,那也没用啊。您和夫人往后还要过多少年,您把坟迁回来了,再派人照看着,夫人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执念一消,早晚把他忘在脑后,要是把许渝一直搁在西北,夫人还不得一直惦记着他?您说哪个更恶心?”
“而且,您说您要改,那您就拿这件事先表个态度,服个软,要我说,您不止要把姓许的坟迁回来,您还该给他正个名,以示仁慈大度,大丈夫胸吞四海,这算个什么。当年我在西北的相好另嫁了,我还托别人的名送了个首饰匣子过去呢。”
宗懔微眯起眼。
“再说了,”何诚笑得有些假,“您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您总这么介意,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