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脱身,然掀唇的一瞬,身后兀地响起柜门尖锐刺耳的吱呀声响。
蹙眉转头看去,定睛的一刻顿时睁大眼。
旋即手下意识动作,将房门砰地又关紧。
屋外,宫女们俱是一惊,面面相觑,但无人敢上前询问,只得继续站在原地候驾。
屋内,郦兰心抿紧唇,忿盯着柜旁,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穿戴齐整,站在敞开的柜门边,手里攥着一块薄薄白料。
那东西,分明是她新制了才穿不久的裹腹!
而他对她的怒视全然视若无睹,攥着她的肚兜,竟还在掌中搓揉来回,像是在试手中物究竟有多柔软。
再也维持不住淡然无谓,郦兰心脸上青红交加,抽了口气便快步走到柜边,抬手就要夺回他手上攥着的东西。
然而她手一伸过去,他便立刻抬高手臂,速度快得她甚至碰不着他袖角。
“你……!”
宗懔看着她终于不再是冷淡的面,满意微笑起来,漫不经心:“净妙大师,怎的不唤陛下,不说阿弥陀佛了?”
郦兰心瞪着他,忍了又忍,抑着声,咬牙:“陛下!”
宗懔凝眸看她片霎,轻笑:“朕听着呢。”
“陛下,这是贫尼的私物。”每一字都说得很重。
偏被她怒视的人毫无悔改的意思,唇角都未波动半分:“那又如何?”
“请陛下还给贫尼!”更重。
他静看她生气模样片刻,方才笑道:“不还。”
说着便将那肚兜放入怀中:“净妙师父方才赠经好意,朕心领了,不过朕之病疾,区区一本《金刚经》,怕是无甚用处。不过,净妙师父的私物,倒是能为朕……”
“解一解忧。”沉笑。
郦兰心眼睛都瞪圆了,心里一股热气猛烧,语滞了半霎,旋即怒瞋:
“陛下若是想要妇人衣物,宫中织造司难道敢不奉上?何苦要……”
“寻常的那些哪行?”他笑得愈深,“必得是你穿过的,对朕才有奇效。”
郦兰心彻底说不出话了,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羞愤交加:“你,你……”
宗懔笑着再欺身上前,抬手捧住她脸颊,不管她挣扎,猛地在她软唇上又吻了一回。
“师父放心,朕不白拿你的,”说着目光朝外示意了下,“外头已经为你拿来了新的,你可以尽穿个够。”
“等你穿完了,朕再给你换新的,要多少,有多少。”
郦兰心怒目而视,抿紧唇。
宗懔眼在她面容上又细细刮过一轮,鼻尖蹭摩她的一会儿,沉声:“朕过几日再来。”
…
小院恢复平静后,郦兰心在房里独自坐了许久。
直到肚子饿得叫唤发紧,她才起身,出房门后,在灶上看到那个三层的大食盒。
把食盒打开,里头的斋饭自然凉了,但好在山里并不热,也没有过去多久,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东西虽是宫女拿来的,但郦兰心看了眼,应当都是出自玉镜寺斋堂的手笔,她从不在食物上怄气,把饭食拿出来,在灶上都热了一轮,端回房里。
坐下来后,拿了木箸,开始慢慢吃迟到的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