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充斥着清冽气息,虽然强势霸横到让她时常想要挣扎,但倦怠的时候,奇异的能感到安稳。
沉昏眩困渐浓,他的手抬起,开始卸她发髻里钗环、解开她胸前系带……
金辂行进时,因着厢极重,驷马齐奔也依旧稳当,持续微震颠簸,反而更催人入眠。
心里酸麻涩软,闭了眼,很快沉入黑甜幽乡。
不似一年前清晨出发午时方到,只太子府出游,骏马良骑驰骋,巳时已至行宫之外。
郦兰心睁眼时艰难,车里冰鉴虽已换过一轮,但无奈她畏热,抱着她的人躯体硬灼,这便是闷上加闷。
睡着时尚且不觉有什么,但如今一醒,鬓边只是微润,但身上,尤其是堆深的壑处,薄湿香玉滴莹。
宗懔并未睡着,只是一手环着她,另一手拿了策论静阅。
厢外谭吉的通报声响起时,他便放了手中书,将她唤醒。
看她不愿醒来时不耐躲避,睁眼后又烦闷发呆,还有些生气的模样,他心里止不住地欢喜稀罕,半分也不想错过。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的反应全是出自本能,全然是最真实的。
所以,在郦兰心烦躁地挣脱他怀抱,自顾自撑身起来,并且瓮声让他出去不许进来的时候,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郦兰心说完话后,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一转头,却瞧见他还维持着半躺在丝褥上的姿势,直勾勾盯着她看。
不知第几次忍耐着闭了闭眼,她已然确认了,他的脑疾比苏冼文厉害得多。
“……你快出去,我要更衣了。”她身上出了些汗,外衫发钗又都被他褪了,他走了她才好动作。
蹙着眉心再催促他,方见他有了动作,眼睛却还黏在她身上,半晌才掀开轿帘出去。
厢门闭上,郦兰心才放心回过头,正要将身上仅有的裹身薄裙褪下,低头的时候,猛然僵住。
腰腹、酥山处的裙衫薄丝尽皆乱得不成样子,丝质的东西,一旦乱磨蹂躏过,痕迹一时是消不去的。
呼吸急促几分,指尖探入沟处,拉扯边缘处,定睛看去。
果不其然,见到几处来前未有的殷红,印在雪腻丰软上,显眼至极。
郦兰心松了手,闭上眼吐气,只觉得真是要忍无可忍了。
此时,侍女们轻柔恭敬的声音隔着厢门响起来:
“夫人,奴婢们进来伺候您更衣吧,殿下说要带您去学骑射,吩咐奴婢们请您去营帐里换骑装。”
郦兰心抬头朝外边看了眼,扬声:“先别进来!”
而后迅速拿了帕子,擦拭了身上,再将裹肚朝上扯紧些,方才说:“进来吧。”
话落,帘便掀开了。
车厢内容不下许多人,只进来了两个资历最深的,一个叫冬湘,一个叫秋照。
郦兰心这时才想起掀开遮窗的茜纱和绣帘,推开小窗,只开了一点缝隙。
然只这一点,便足以让郊草林原的清气飒然拂面,纷织杂声嘈嘈却有序。
视线透过这半指宽的帘缝探出,眺望,似乎无际的辽青碧绿。
再转视线,周围已经搭建起了密集营帐,随行的卫府兵士,还有行宫里常驻的禁卫侍人。
队伍没有入行宫,而是径直到了东山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