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尾飘逸拖曳,她极少打扮得这样绮丽艳美。
偏她神色如常柔浅温淡,顾盼流眄之间还有些恹恹颦愁,与她此刻冶丽姣娆容姿大相径庭。
然摇飐行来,曳曳楚腰款摆时,反而愈显风情,掩不住那一股只能在妇人身上瞧见的、受过满溢滋灌方有的欲润妩媚。
香深馥浓,色息缭缠。
他呼吸不自主窒住,而后猛地促长。
“夫人,夫人今日真是美如神妃。”侍女们不绝赞叹,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中尽是溢美,以及对自己手笔的满足。
“是啊,殿下见了夫人,一定会欢喜的……”
“夫人慢些,奴婢们扶着您……”
“……”
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但宗懔静站着,尽数屏去了。
眼里只看得见那半垂着眸瞧路,缓缓朝他这处行来的妇人。
走得更近了些,还是侍女们先发现了他,登时接连惊呼起来。
她自然也被惊着了,倏抬首,柔水般眸光直直撞入他深幽瞳中。
他清楚瞧得见,她身一颤,似怯惧,又更似羞赧,速颤着睫羽收回眼,很快,又忍不住抬眸瞧他。
眼意眉情勾缠,如蛛网线丝,似有若无,触之便瘙痒难耐。
喉间不着痕迹滚动,默然站着,不曾说话。
侍女们站在原地,深垂首不动了,而她将象牙扇递给了一旁侍女,提了裙下两步阶,小步朝他过来。
幽绵软香和她的人一同贴近他,殷唇张合着,吐出蜜般轻语: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是说了,叫你在水榭那处等我么。”
从袖里拿了薄丝绣帕出来,抬手,轻抚他鬓边。
“走得怎么这么急,嗯?”蹙着眉望他,又拭过他鼻梁、侧颊、再到脖颈。
他喉结滚动得愈发急,猛地抬臂,握住她执帕的手。
她吓了一跳,疑惑:“阿敬?”
宗懔不知此时自己面上是何神情,只听见自己沙哑沉声:“……你今日,回来晚了。”
郦兰心却丝毫不慌,另一手也抬起,捧住他侧颊,轻描淡写:
“我去绣铺了,你派来跟着我的人还敢拦我,被我说了一通,这也要击鼓递状子么,真是没规矩。”
而后不等他再说,轻皱起眉,似是苦恼:“阿敬,你如今和我说话,怎的都不唤称呼了?”
宗懔怔愣住。
郦兰心闷声:“成日你呀我的,我一点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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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而易举挣了他捏住她手的大掌,执着帕子,缓缓往下。
擦拭他领口、胸膛、腰腹。
最后指尖探入他腰带与衣袍间隙,伸进,缓缓使力勾紧。
捧他侧颊的手缓滑下,戳弄他喉间上下不安分的突骨。
“那你想如何?”再也耐不住,掌狠按住她腰后,拉紧贴近。
她被逼着顿了动作,仰着头轻声:“……我想你再和从前一样叫我。”
宗懔眉心倏沉,薄唇抿紧。
“好不好?”她檀口轻张,如玉般小臂自宽袖下露出,环紧他脖颈,“阿敬?”
她在他眼前晃悠着撩拨他,以至于他不得不抱紧她,叫她少添乱。
但抱住她身子,他便更热更燥。
“你怎么不说话……?”她开始委屈不满,而后欲要脱离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