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难题就摆在眼前了。
一边是主子爷的金口令谕,一边是主子爷捧着都拍摔了、突然性情大变的心肝。
是要铁面无情一丝不苟、再得罪一次捏着主子心绪晴阴的新夫人,还是冒着风险,赌一把主子爷不会怪罪下来,讨新夫人的欢心?
似乎看出他纠结,面前人又补上几句:“你们若是怕他怪罪,大可不必,一切有我担着,他若有什么气,我挡着,冲我撒就是。”
“左右不过折腾一晚上的事。”不咸不淡又砸下来一记重锤。
姜胡宝两眼一黑,只想跪地拜求她别再说话了。
“奴才明白了!”咬紧了牙关,重重一点头
情况就摆在眼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这位郦夫人连殿下本人都敢打,想报复他们这些奴才还不是动动嘴皮吹枕边风的事儿?
更何况,再不答应,不知道这位姑奶奶还会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得了满意的结果,郦兰心收回眼,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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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胡宝站在原地,抹了把脸。
这位郦夫人,现下竟全然恃宠而骄了般,言语刺人,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半点温柔如水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初殿下在她那里屡屡受挫,寸进不得。
前些日方到府里时,哭着喊着要出府,但昨日过后,也不知殿下用了何手段,出来之后,也不见哭了,也不曾闹了,衣衫首饰全都受用,现在还会威胁使唤人了。
这转变的速度,简直不可思议,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君心易得难守,若是行止渐渐疯癫傲慢,天长日久,恩宠只怕难保。
姜胡宝摇摇头,转身开始支使禁卫。
…
已经早晨,集市上人潮渐盛。
车驾停驻在离绣铺不远处,郦兰心戴好帷帽,扶着侍女的手下了车,进到绣铺时,禁卫已经提早将店清空出来。
成老三站在柜台后头,面上蒙有数夜不得好眠的蜡黄,此刻看着面前阵仗,战战兢兢之余,怒惧不敢言语。
直到一道熟悉身影从门外走进。
虽戴了帷帽,但多年相处,他又怎会认不出来——
“娘……”正要惊呼。
郦兰心抬手示意他止住,侧身对侍女说:“既是来买东西的,就挑吧。”
侍女们会意,四下散开在货架旁,从店外看,便只是一间铺子幸运得了哪家贵眷夫人的青眼。
郦兰心走到柜台前,将帷帽的长纱半撩起:“老三。”
成老三老泪都要掉下来,这两日担惊受怕,看到她安然无恙,心里石头总算落了地。
倒豆子般将铺子周围被看管起来,他也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官门之人带走警告等事说出,却不曾见面前人有分毫意外之色。
定睛瞧见她身上绫罗丝绸,腕指珠玉金宝,不由瞠目。
郦兰心不打算和他解释什么,真说起来,话就太长了,正色简言:
“老三,往后我大抵很久不能过来了,铺子以后就交给梨绵和醒儿,劳烦你,多帮着她们,实在不成,换些别的营生也行,总之,这间铺子,我就托付给你们了。”
“铺子的红契和账上的银钱后边都会交到梨绵手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