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和他面对着面。
果不其然,他错愕、无措、凝固的面容映入眼中。
恍惚,她还是他的“姊姊”,而他还是那个“林敬”。
郦兰心学着他平日,用额头抵住他的,厮磨着,低声:“殿下,你让我叫你敬郎,可我更喜欢阿敬。”
宗懔愣着,眉缓缓蹙紧。
郦兰心复又环紧他脖颈,脑袋移开,落在他肩上,缓缓说道:
“阿敬,我知道,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已经不可能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了,既然上天注定,我和你有一场缘分,那,我也愿意接受。”
话落,腰间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勒进他身体里,耳边呼吸愈重。
郦兰心闭眼忍耐着,接着说:“往后十几日,我也不想一直这样抵触抗衡,我累了,我退一退,你也松一松,你也舒心些,我也不那么难受,难道不好吗?”
“……什么叫,松一松?”他沉声问。
她便闷闷说:“就是,你不要总把我关在这里,也不要总说那些伤人的话,我知道,你嫌弃我嫁过人……”
话未曾说完,她肩头被猛地握住,扳起身,紧接对上一张蒙了怒气的脸。
“我何时嫌弃你嫁过人?!”宗懔怒喝。
她到底知不知道,何为嫌弃?
他要是嫌弃她,她还能一直活蹦乱跳到现在?!
郦兰心吓了一跳,紧皱着眉心:“你若不是嫌弃我嫁过人,那你为何总是提起前人?”
“我——”他欲怒倏止。
而后,似忍着什么,瞪着她,却不肯开口继续说。
大眼瞪小眼半晌,郦兰心叹了口气,轻声:
“……阿敬,你总是提起他,我也知道,他于你而言只是一不曾有过君臣情分的臣子,可是,于我而言,他是我的恩人,做人,难道不该知恩图报吗。”
“况且,你为何不想想,若是没有他,能有如今你我的缘分吗?若是没有他,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踏入京城半步,我从小寄人篱下,婚事由族里长辈做主,若无许渝,现在,我要么是嫁给哪个庄稼汉当婆娘,要么就是给哪处员外财主作妾室,你我一生都不会有半点交集。”
说最后一句时,加重了语气。
宗懔瞳中紧缩。
握她肩头的力道甚至都不由得为之一松。
郦兰心睫羽轻动,速换了口气,接着软声:“你松一松手,你既要我好好伺候你,却又总是逼着我,我怎么能不难受,牛挨多了鞭子尚且不肯走动呢。”
说着,眼里泛了泪雾:“你先前对我用药,又装作厉鬼,换作哪个妇人不害怕?你把我吓坏了,又把我掳回来,一直关在这,我连外头到底是何状况都不知道,在这里,除了你之外,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就算我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胡说八道!”宗懔沉戾截断她的哭诉,而后又放缓语气,
“旁的……暂且不论,但我何时拿你性命来威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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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一点,他不认。
郦兰心不着痕迹顿了顿,而后泣哭愈浓:“可是……可是你把梨绵和醒儿捏在手里,和拿我的命来威胁我,有什么区别?”
“你是知道的,梨绵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像妹妹一样,醒儿,是我从五岁养到现在的,说是半个女儿都不为过了,她们是我的家人啊,当初,你在青萝巷的时候,梨绵也给你开过门,醒儿也给你端过茶的……”
哽咽着,泪如雨下,肩背轻颤不断,倏地,伏进面前人怀中。
低弱哭声闷闷自怀里传起,委屈无比。
宗懔抱着人,闭了闭眼,难抑意乱焦躁。
抚着她发,瓮声:“……不是已经答应了让你去看她们吗。而且先前孤已经说了,不牵扯旁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