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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妇 岁岁长吉 5268 字 17小时前

慢掀开床幔,坐到床边。

长长厚纱坠下,遮蔽模糊淡影。

熟悉的,糙粝的手指,滑在脸颊,脖颈,酥酥麻麻,羽搔肉下。

郦兰心深慢呼吸着,闷意灼温,难耐,睁了眼。

不知多少种光色揉成一片,泛在眼前,迷波之中,许多个屋寒榻热的夜里钻进她帐幔的人,此刻又到了她的身前。

依旧痴痴,紧紧,用那双深幽玄眸盯锁着她每一寸。

郦兰心轻轻蹙了眉心,意识还在混沌。

但,她现在的视线里,有光晕。

边际泛着澜彩时,她就是在梦里。

身上热得很,她一个人,很难捱。

反正,他来,也是要与她死生极乐颠倒的。

所以,所以……

深喘着,手臂从被下缓缓艰难抽出,向上,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而他也不抗拒,扶着她腰,把她带起。

顺着力道,她的脑袋黏伏在他肩头,身子贴偎他胸膛。

良久,半阖的水眸染上丝丝缕缕难受、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不像往常那样来……

来解开她的,肚兜?

白臂环他更紧,脑袋不耐磨蹭他的颈侧。

半晌,头顶一声叹息般的低语,像是满足,又像是无奈。

“姊姊。”

短短的,沉沉的两个字。

只是一个瞬息。

她眼前的幻眩骤然尽消,意识涌回,如今帐内的光亮,明显不是夜晚的烛火,而是白日透窗入屋的阳晖。

环抱着的躯体,衣着齐整,温度、跳动,全都是真实的。

地动一般,脑海轰然炸开。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到极致,瞳仁猛然紧缩。

这不是……梦。

第六十六章 提笔落墨

窗牗半开着, 春凉微风动幔,身躯仅相隔衣衫紧融一处,炽热燥闷。

但郦兰心只觉满身血府冻彻, 朱素逆流,针穿心肺窒息痛漫。

恨不能就此再昏厥过去, 或者就这么死了算了。

"姊姊?"被她密黏着的人又叫了一声。

敲在耳朵里, 像是丧钟。

惊嗬乍起, 手里猛然一推, 松身仰缩向后,什么都顾不上,手飞快抓了被裹在身上,惭惶煞白须臾遍了满面,极慌极愧, 牙关都在打战。

垂着脑袋,因而没看见被她遽然大力推开的人脸色也是骤然巨变,只不过瞬息又恢复如常。

“姊姊,”面色转换回往常的焦急关切,“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