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泛起光亮,唇舌相抿残香。
好喝。
而且,好像真的不烈,半点也不见头晕。
“好喝么,姊姊。”转头,身侧人已经再拿起温酒子壶,朝她手中酒杯又倒满,微笑看她,“这酒不烈吧。”
郦兰心眨巴眼,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喝,不烈。”
感觉还没年夜饭时和梨绵一起喝的果酒有烈度。
宗懔低笑:“那姊姊多喝两杯,待会儿喝醒酒汤。”
郦兰心自然是说好的,品尝这样佳醪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举盏间,又是三杯下了肚。
最后一回放下杯时,动作不自控地缓了。
忽然地,躯一颤。
一股酥麻头脑的热意倏然升腾,殷红不知何时已经染了腮颊。
她眼睫开合的速度显而易见地慢将下来,晃了晃脑袋。
耳边的声音好似也开始扭曲,沉闷,压得很低,让她听不清晰:“……姊姊,姊姊……?”
侧过首,眸中薄薄水光,朦胧了近前人影。
檀口微张,喘息着,理智此时只残一丝,几乎尽了全力辨析眼前情状:“……阿,阿……”
……阿什么来着?
是谁……?
但好一会儿,也分辨不出。
设防不及醉了,周围昏昏蒙蒙,郦兰心蹙了眉,恼闷得紧。
最后的清醒告诉她,醉了酒,就要喝醒酒汤。
劈手将手里酒杯掷在桌上,迷蒙着眼,撑着桌案就要起身,口中还轻轻细细喃语着什么。
然方一使劲,腰肢困乏,腿脚酥软,喘着气许久也没能如愿,猛地一用力,人就朝旁栽倒而去。
下一刻,顺势落进陌生灼热怀抱中。
目眩之间醉态已深,万事也想不清楚了,酒晕潮红,依偎着环抱她的人,被带着紧贴更近。
裙摆压坐在了他腿上。
屋里燃了炭火取暖,身上斗篷大氅都是尽褪,此时她身着的是睡前的软裙,而他还是常服玄袍。
浑身烧闷灼热,却被人紧紧锢着,不自禁扭着挣扎,瞬息,腻细楚腰被掐得更紧。
锁着她的这人大掌用劲狠厉,隔着裙裳,不由分说掐揉她侧腰,郦兰心惊吟后便软了身子,贴在他颈侧难受得直颤。
男人鬓边也已汗湿,青筋突现,瞳中泛有隐赤。
收了揉捏她腰的动作,转而,握起她垂在一侧的手。
她的手瞧着纤细,然而真正抓握住,却惊人的绵软,像是没有骨头。
宗懔翻过她手,向上,而后牵着拉起。
妇人白腻掌心被引着,压在男人面上,炽热吐息、薄唇、肉眼难见的糙硬,几乎要将她手间磨得透红。
深吻过她纤手,再垂眼,便见她已从腰间酸麻中缓过了神。
此刻正喘着气,侧贴着他肩头,茫茫然望他。
环她腰的臂愈紧,控制不住压近,鼻尖轻蹭着她的,额鬓急促厮磨着。
“……姊姊,姊姊……”呼吸交织着,说话时难耐唇间快速黏触又分离,“你瞧得清我是谁么,嗯?”
但这一问实是他自取烦扰。
她不可能知道他是谁,这酒会让她醉了神智。
然愈发激促的身躯密合贴近,头皮发麻的搅弄唇息间,郦兰心半阖起眼,深喘。
双腿慢慢,绞在一起。
好热。
抱在一处,更热。
但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