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哪个老板会允许外部审计机构对自己的钱袋子上下其手,这比对方将手伸进他们的内裤里要严重一万倍,至少他们的内裤里不会有亚历山大的秘密。
而最能拦下竞争对手的一条规则则是要求凭单基金在最近一个自然年度向全体投资者分红,分红总额不得低于市场同类型企业。
这条规则看似不起眼,但却足够狠,一招毙命。
因为绝大部分凭单基金并不打算给予投资者任何回报,一旦拍下企业,实控人便会一最快速度将拍下企业最优质的资产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出售给名下另一家公司,左手倒右手,将价值从公众持有的基金中抽走,注入实控人的私人腰包。又或者是要求拍下企业以高价从实控人指定的公司采购设备或服务,并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向实控人指定公司出售产品,变相将利润全部转移,只留下亏损的企业和拿不到任何分红的投资者。
也就只有白杨基金这样“愚蠢”的基金公司,才会将好端端的钞票分给投资者。
即使何长宜对市面上凭单基金的道德水准很有自信,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要求拍卖公告发布在伊尔布亚特的本地报纸,且仅提前一周发布。
就算有凭单基金注意到这则拍卖公告,极短的准备时间也让他们来不及买通市政厅所有人。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何长宜简直像一只斗志昂扬的母狮,虎视眈眈盯着所有可能出现敌人的角落。
阿列克谢犀利评价:“你现在看上去比峨罗斯人更像峨罗斯人。”
何长宜挑眉,询问似的看他,阿列克谢体贴解释道:
“在黑箱操作这一项上,你看上去简直像得到了联盟官僚的手把手教学。”
何长宜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是啊,我在峨罗斯的这所社会大学实在学到了太多,真不敢想象,我在国内的时候是多么纯洁善良的一个小女孩。”
“纯洁?善良?”
阿列克谢客观地说:“我想就算在钟国,你也是最凶残的那个。”
何长宜踮起脚,恶狠狠勒住阿列克谢的脖子。
“你的话太多了。做好你的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凶残。”
阿列克谢配合地弯下腰,以便她能更顺利地挂在自己脖子上。
“好吧陛下,一切如您所愿。”
拍卖会场设在远离伊尔布亚特城区的荒郊野岭,方圆百公里内,狼口密度远超人口密度,要是汽车抛锚或油箱见底,就只好请狼群吃一吃罐头外卖。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竞标者千里迢迢赶来,带着临时炮制的文件冲到会场门口。
“我是xx基金的,我们来参加拍卖,市政厅已经通过了我们基金的资格审查!”
门口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互相对视一眼,一个带头模样的家伙走了过来,冲着这位幸运的竞标者抬了抬下巴。
“拿出你的证件。”
竞标者将证件递了过去,带头安保随意翻看了一下就扔了回去。
“走吧,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竞标者急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什么!市长先生的秘书亲自将我们基金的名字加进了拍卖会名单中!”
“市长的秘书?”
带头安保惊讶地挑起眉毛,问道:“该不会也是市长先生告诉了你们拍卖会的消息吧。”
竞标者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傲慢地看着对面。
“你们不会想了解我们基金的背景的,不管今天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最后的赢家也只会是我们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