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上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突然一道说中文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
耿直、郑小伟同时噤声,而何长宜眯起眼睛看着这俩小的,要笑不笑地说:
“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了,别光顾着自己乐啊,跟大伙儿都说说呗。”
郑小伟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没、没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下用脚疯狂去踩耿直。
“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你说是吧?”
紧急状况下,耿直临时长出了脑子,机智地说:“我们真没看到你和谢老板喝交杯酒!”
郑小伟绝望地将脑袋藏进了裤||裆。
……他大爷的,老郑家的祖坟风水绝对有问题!
谢迅喝到断片,第二天头痛欲裂地从陌生的床上爬起来。
他脑子里还残存几分理智,知道何长宜一定会安排妥当,便放心地出了卧室,四处找水喝。
不到七点,天还没亮,大多数人仍在房间休息,房子里安静极了。
谢迅来过这处公寓,知道内部布局,稍微认了认路,便熟练地走去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大桶冷藏牛奶,又找到几片没吃完的黑面包,以及生鸡蛋、番茄和没拆封的培根。
想了想,他开火煎蛋,再加几条培根,将番茄切片,往面包片上挤蛋黄酱,最后组装起来,放在他能找到的最漂亮的瓷盘中。
谢迅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托着三明治,想起昨天最后的记忆,带着点微醺的快乐,小声地吹着口哨来到何长宜的套房外。
第一层书房的门关着,第二层卧室的门也关着。
谢迅进入了书房,站在卧室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腾出一只手,礼貌地敲了敲门。
“何小姐,需要早餐服务吗?”
卧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然而,开门的人却不是何长宜,谢迅笑眯眯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她不需要。”
黑发灰眼的老毛子赤着上半身,冷冰冰地俯视着他,身后传来何长宜睡意朦胧的声音。
“谁啊?”
这下谢迅的酒彻底醒了。
“……是你。”
谢迅想起来了,他是见过这个老毛子的,不过当时他看起来要比现在壮三圈,但敌意却一如既往。
老毛子轻蔑地说:“窥视的小偷。”
谢迅勃然大怒,却又硬生生地按捺下怒意,咬牙切齿地笑着说:“您看起来似乎对我很了解啊——不过你真的了解长宜吗?”
对方的视线落在盘中的三明治上,又抬眼看向谢迅,突兀地笑了一下。
“我对她早餐喜欢吃什么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谢迅差点破防,恨不能将三明治和牛奶一起盖到这个该死的老毛子脑袋上!
他几乎用尽全部自制力,才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是吗?只是早餐而已,我会知道她以后晚餐想要吃什么的。”
老毛子不再笑了,那双灰色的眼睛狼一样地盯着谢迅。
……看起来他也很想将三明治和牛奶都糊在谢迅的脸上。
“你们在聊什么?”
何长宜拎着药膏和纱布来到门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随手把东西塞给阿列克谢,吩咐道:“伤口快结痂了,后天早上再来找我换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