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的时候,她就长这个样子……”
“我可不这么觉得,钟国人都长得差不多,谁知道她会不会派替身来?”
“奥列夫,她是你在拍卖会上见到的人吗?”
作为拖拉机厂工人代表、拿着募集来的凭单参加拍卖会的光头壮汉奥列夫,在仔仔细细盯着车顶上的女人看了一会儿后,笃定地说:“就是她。”
他向前一步,大声问道:“何小姐,我们听说你要卖掉拖拉机厂,这是真的吗?”
车顶上的那位小姐没说话,朝车下一伸手,立刻就有保镖将扩音器递给了她。
“是真的。”
她对在场工人的第一句话便是承认资产处置和人员分流这一传闻的真实性。
“我确实打算变卖拖拉机厂的全部资产,职工转到其他工厂继续工作。”
人群哄的一下吵闹起来,情绪激动的人朝前挤去,即使是配枪的粗壮保镖也不能阻止他们。
“让开!你这个帮凶!你为了钱背叛了自己的同胞!”
“来啊,开枪啊!你杀了我吧!没有工作,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保镖们手忙脚乱,既要想方设法护着最中央的老板,又不能真的开枪,以免进一步激化矛盾。
可工人们已经无所顾忌。
就在现场秩序将要失控时,车顶上那位小姐的一句话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对于所有分流的职工,每人将收到相当于六个月工资的补偿金。”
六个月的工资!
原先举着拳头要打到保镖脸上的工人,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讪讪地收回了手。
车顶小姐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新工厂的工资将比你们在拖拉机厂的工资高出百分之二十。”
“虽然拖拉机厂不复存在,但你们不仅不会丢掉工作,而且还会有更高的工资,以及相当于半年工资的补偿金。”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要继续发怒还是先高兴,最后还是奥列夫先开了口。
“何小姐,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宁愿支付一大笔钱,也要关掉拖拉机厂。”
他不解而难过地问道:“难道我们工厂还比不过那家快要倒闭的乳制品厂吗?为什么您可以花大钱改造乳厂,却不肯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拖拉机厂?”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为什么不是我们?拖拉机厂要比乳制品厂能挣钱得多!我们生产的拖拉机卖到了联盟的每个集体农庄,即使是现在,也还有人记得我们工厂,他们没有忘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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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七嘴八舌地讲起拖拉机厂曾经的荣光,他们争先恐后地告诉新老板,关于陈列在荣誉室的以及不在荣誉室的那些故事、关于平均每天只睡三小时,只为了能生产出更多的拖拉机的过去。
有的发生在他们身边,而有的就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
“我年轻时不住在家里,就住在工厂,在生产线旁睡觉。”
“老厂长和我们一样,不睡觉,所有人都不睡觉,他因为心脏病三次进了医院。”
而为了能买到质量最好最便宜的弗拉基米尔市拖拉机厂的产品,那些集体农庄更是天不亮就在门口等待,争夺第一台从生产线下来的拖拉机。
直到人群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何长宜才问了一句:“所以,那些集体农庄如今在哪里?”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奥列夫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联盟解体后,随着新政府推行农村土地私有化,集体农庄体系已经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