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突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
何长宜平静地说:“在当时的情况下,解释没用,否认更没用,这只会火上浇油,以最快速度平息事端、疏散人群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耿直不服气地说:“可那些东西就不是我们店里的,凭什么要我们给他们退货?!”
这句话他憋了好久!
当时看到何长宜将大把大把的钞票散出去,换回来一堆破烂,耿直就很想劝她别这么做,这样一来,岂不是坐实了别人的诬陷。
就算今天的事解决了,那明天呢?以后大家还不得以为他们店卖的都是劣质商品吗?
何长宜却反问道:“你凭什么说这些东西不是从我们店里出去的?”
耿直懵了,磕磕巴巴地说:“咱、咱们店就不可能卖假货啊……”
他是最早在弗市跟着何长宜的老员工,比任何人都清楚何长宜对质量的极致要求,有时甚至都可以称得上一句苛刻。
耳濡目染下,耿直对商品质量也很看重,可以不赚钱,但不能赚昧良心的钱。
当何长宜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无暇像之前那样整天坐镇商店,她便将管理权下放给了耿直。
耿直简直受宠若惊!
他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店里,事事亲力亲为,郑小伟还酸溜溜地说他现在也是当上领导,还抖起来了。
而耿直一直没让何长宜失望,但除了这一次。
“我、我没有……我不是……”
小年轻差点没急哭,憋出一句话来:“我真的没从店里贪钱!”
郑小伟同情又幸灾乐祸地拍了拍耿直的后背。
嘿,这小子成天起早贪黑的,全白忙活喽!
何长宜没说话,端详着罐头上贴着的条形码标签。
八十年代时条形码已经广泛应用于零售业,国内虽然发展较慢,但大城市的一些超市也开始将条形码用于收银结算。
何长宜花大价钱买来进口电脑收银机,并请人对店内所有商品类型进行了编码,在货物出库上架时都要贴上商店自制的条形码标签。
标签是纸质的,背面有胶,粘贴在商品表面,便于扫码结账。
这些标签就是商品的“身份证”,每个商品上的标签都是独一无二的。
据何长宜了解,除了她的商店,弗拉基米尔市还没有第二家商店使用条形码。毕竟配套的电脑收银机可不算便宜,不是所有人都舍得在这上面花钱。
而大部分的退货商品上都有商店的标签,少部分没有标签的,也能看到标签被撕掉后留下的胶痕。
何长宜细细打量着手中罐头上的标签,贴的不算平整,歪歪斜斜的,一角翘了起来。
“给我拿个镊子。”
耿直还在发愣,郑小伟已经咋咋呼呼地跑了出去,冲其他人喊:“有没有镊子?拿个镊子过来!”
叶莲娜找出来一把镊子,郑小伟立刻从她手中拿过来,小跑着交给何长宜。
何长宜看也不看地接过,倒让献殷勤的郑小伟落了个空。
她握着镊子,沿着标签翘起的部位,轻轻地将整张标签撕了下来。
……有些过于轻松。
撕过标签的人都知道,标签在物体表面黏合后撕起来相当费劲,很容易就被撕破,标签贴上去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撕。
可何长宜撕起来却相当轻松。
她没什么表情,像是在意料之中,抬手将镊子上的标签翻过来,对着灯光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