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她要是说一句不喜欢的话,安德烈·猎头·同志就要立刻换下一位候选人,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契卡。
何长宜反而问他:“为什么想要给我介绍一位克格勃保镖?”
安德烈看着坑坑洼洼的马路,说:“他会有用的。”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讨厌他吗?”
何长宜说:“谈不上喜欢或讨厌,相较而言,更像是在身边养了一头野狼。一个危险的家伙。”
安德烈原本扶着档杆的手虚虚盖在何长宜的手上,像是在安抚。
“他不会是危险。”
何长宜半开玩笑地问他:“米哈伊尔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吗?”
前方有轨电车通过路口,安德烈停下车,转头看向何长宜。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神情柔软而温和,像一床软绵绵的毛毯将人包裹起来。
明明穿着制服时,他像是一柄开刃的剑,冰冷而缺乏私人感情。
……这简直是犯规!
何长宜叹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我不问了,看在你的份上。”
她对上安德烈询问似的视线,将答案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安德烈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弯了弯眼睛。
他有些不可置信,可又为着这点不可置信而更加欢欣雀跃。
何长宜也愣了一下,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她又说了一句:
“我相信你。”
——真不可思议,明明之前她说这种话时,十分里有九分的戏谑,只有一分半真半假的信任。
可是现在,她品一品这句话,有些心惊胆战地从中品出了九分的真情实感。
接下来的路程中,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停在德米特洛夫大街的一处房屋门口。
不等何长宜拉开车门跳下车,安德烈已经快步从驾驶座绕到她这一边,为她打开了车门。
他的眼睛甚至现在还在笑!
何长宜莫名有些慌张,但又说不清这慌张因何而来,只好假装淡然,下车时差点磕到脑门,还是安德烈眼疾手快地伸手护在车框上。
“小心。”
何长宜问他:“手疼吗?”
她刚刚下车时抬头的力气还挺大的,清晰听到他的手撞在车上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疼。
安德烈只是摇摇头,低声地问:
“你回弗拉基米尔市的时候,我来送你好吗?”
何长宜正要婉拒,突然有人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中。
“她不需要。”
阿列克谢从台阶上走下来,看了眼停在他那辆破出租车旁边的全新伏尔加车,神色莫测。
“我会送她回去的。”
安德烈看向阿列克谢,他又变成了那柄冰冷的剑。
不过,安德烈没有和阿列克谢说一句话,甚至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彻头彻尾的蔑视。
安德烈只看着何长宜,突然抬手为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明天来接你。”
何长宜背对着阿列克谢,后背的寒毛都乍起来了!
“我可能要在莫斯克多待一段时间。”
安德烈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好,我明天来接你。”
何长宜:……她不记得她有一个明天和安德烈的约会!
还有,阿列克谢别再冷笑了,整条街的乌鸦都要被他的笑声惊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