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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毕业的,看看那些针头,就算是养殖场也不会给猪用水管粗的针管。”

何长宜又提议道:“我带您去钟国吧,我们国家的最南边有一座岛屿,非常温暖,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您的关节炎不会再发作。”

维塔里耶奶奶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

“唉,我的小姑娘,别这样,你知道的,这不是天气的原因。你得学着接受这一切,总有人要先说告别。”

何长宜几乎要掉下眼泪。

她将脸埋在维塔里耶奶奶身上,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

“可我不想告别。”

维塔里耶奶奶难过地直叹气,却努力打起精神开玩笑:

“别这样,我还活着呢,说不定还会活很久,一直活到下个世纪。我决定了,以后厨房就交给你们,我要开始享受我的养老生活,像沙皇贵族一样,我也要躺在床上吃饭。”

何长宜抬起头,眼眶有些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止是躺在床上用餐,我还要带您去水兵俱乐部,去喝酒,去跳舞,去看摇滚歌手边唱歌边撕衣服,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

维塔里耶奶奶瞪大了眼睛。

“这对一个老人来说可真是有些太刺激了,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最好他们还会跳戈帕克舞,我简直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长宜笑眯眯地说:“随时!您还可以把钱塞到他们的大腿袜和裤子里呢。”

阿列克谢:?

她到底在对祖母说什么?!

维塔里耶奶奶含蓄地说:“这可太资本主义了——塞多少现金合适?一千卢布吗?”

何长宜说:“足够了,不过再多一些可以让他们在您的轮椅上跳舞呢。”

维塔里耶奶奶再次感叹:“哦,原来这就是资本主义啊……”

阿列克谢不得不开口:“咳咳。”

何长宜和维塔里耶奶奶热烈探讨男舞者漂亮的肌肉,阿列克谢不得不加大了音量。

“咳咳!”

一老一少同时转头看他。

“阿列克谢,你也想去吗?”

不等阿列克谢开口,何长宜认真地说:“但在峨罗斯同性恋是违法的,你不能往他们的内裤里塞钱。”

维塔里耶奶奶拍着床大笑。

阿列克谢:……

他当初为什么要在火车站拦下那个试图抢劫的小年轻?!

何长宜为维塔里耶奶奶雇了一位保姆,非常擅长照顾卧床老年人,将阿列克谢从他不擅长的看护工作中解脱出来。

不过虽然有了保姆,何长宜和阿列克谢却依旧陪在维塔里耶奶奶身边,只要她醒着,就一定不会是一个人待着。

晚上,当维塔里耶奶奶早早就睡着后,两个年轻人走出房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夏日的晚上,微风习习,是一年中难得的最舒适的时候。

“谢谢你,祖母这几天都很高兴。”

阿列克谢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要抽时又想起什么,将烟头在台阶上碾灭。

何长宜却伸手朝他要了一支烟。

阿列克谢犹豫了一下,才将香烟递给她,并用手笼着打火机,点燃了烟。

何长宜不熟练地用拇指和食指捻着烟,凑上去吸了一口后被呛到,咳嗽着吐出烟气。

阿列克谢看不惯,要伸手拿过烟,却被何长宜避开了。

她恶狠狠地咬着烟嘴,被呛得眼眶发红也不肯松手,像是在自虐,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

“这段时间我会尽量留在莫斯克。”

衰老是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毫无预兆,不给人任何准备,突兀降临。

阿列克谢却平静得多,在何长宜来之前的时间里,他已经学着接受。

“祖母很高兴。”

他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