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员工宿舍。
郑小伟高高兴兴地下班走人,耿直反倒脑子灵通一回,问何长宜:
“老板,是不是仓库又闹贼了?要不我留下陪你吧……”
何长宜拍拍他的肩膀,难得柔声细语地说话。
“好孩子,我心领了。不过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派不上用场,还是把自己养得壮实点再说吧。”
耿直:“……凭什么小狗能留下?”
何长宜更温柔地说:“唉,不是我打击你,但论起战斗力,三个你捆一块儿也不是它的对手。”
小黑狗配合地汪了一声。
耿直:……
都说他说话噎人,可分明老板说起话来比他还扎心……
夜晚的商店只有一人一狗。
何长宜反锁了大门,只留下一盏夜灯,半躺在仓库里的行军床上,手边放着阿列克谢送的格洛|克手|枪。
小黑狗安静地趴在床边,不过现在它的体格已经不能被称为“小”了,肩高到何长宜的大腿处,体重约七十斤,站起来比小学生还高一头。
何长宜原来以为捡的是不值钱的小土狗,要不狗贩子也不能随便就扔车上,但随着小黑狗一天天长大,丰厚的被毛和凸出的吻部渐渐展露,体型也越来越往大型犬的方向靠拢。
而在脱离奶狗期后,小黑狗对陌生人毫无友好可言,攻击性和护卫性与日俱增。
何长宜出门时不得不用指头粗的铁链子把这家伙扯在腿边,免得陌生人因为离她太近就惨遭恶犬攻击。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至少何长宜再没遇过扒手,而想要抢劫勒索的家伙在看到她身边的大狗后,也会先估量估量自己顶不顶得住这狗来一口。
小黑狗是天生的护卫犬,懂行的人夸何长宜养了条好狗,这可是再纯种不过的高加索犬,相当值钱,放到市面上可以换一辆摩托车。
何长宜:……值不值钱她不清楚,但这玩意烧钱的速度可比烧油的摩托车快多了,要不是她做生意手头宽裕、不愁吃喝,光是喂狗就是件难事儿。
谁能想到,小黑狗一顿的饭量比耿直和郑小伟两个青少年加起来都多呢。
当然,屎量也很可观,咳。
总之,在何长宜好吃好喝的喂养下,小黑狗皮毛油亮,骨骼粗壮,一口尖牙泛着白森森的光,咬合力相当可观,轻松咬断牛棒骨。
何长宜在弗拉基米尔市时就把狗带在身边,能预警能攻击,还不会被收买,比保镖靠谱多了。
夜色渐渐浓郁,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会传来遥远的车辆行驶声,很快又归为寂静。
小黑狗睡得四仰八叉,肆无忌惮地露出肚皮,还发出打鼾的声音。
何长宜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地向床下伸出手,精准捏住了毛茸茸的嘴筒子,鼾声一顿,小狗委屈地哼唧一声,湿漉漉的鼻头用力顶在她手心。
何长宜没什么诚意地拍拍狗头。
“睡吧睡吧。”
小黑狗就像个小人似的重重叹了口气,站起来啪嗒啪嗒走到床尾卧下,免得坏主人再来骚扰它。
就在人们睡意最浓重的时候,何长宜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卡车发动机的声音。
虽然下一刻司机就熄了车,但小黑狗已经原地弹了起来,冲到铁窗旁,冲着外面疯狂咆哮起来。
“呜汪汪汪汪汪——”
何长宜翻身而起,拎着枪就走到窗边,正好与楼下正沿着铁梯往上爬的小偷们对了个正脸。
这帮小偷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不超过二十岁,正是最无法无天、不知轻重的时候。
见仓库有人发现了他们,小偷不但没有退却,反而还加快了上楼的步伐,为首的拿着捆了刀片的铁棍,正好能从护栏缝隙处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