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厂家是愿意的,毕竟何长宜是他们的优质客户,虽然对质量要求高,但给钱也痛快,从来不会故意拖着不付款,而且订单量也很大,占据了总产量的百分之十以上。
也有少部分的厂家趁机抬价,比如说耿直的Y染色体提供者郑厂长,要求何长宜必须让利五个点,还要再送一个侄子过来。
何长宜对此心知肚明,这家伙是眼馋她的利润,想要抛开她这个中间商,亲自下场来峨罗斯捞钱。
郑厂长没把耿直当亲儿子,而是把他当成了一枚投石问路的石子,见这个傻小子在峨国都能好端端活着,便觉得自己上更没问题。
何长宜也不说破,来者不拒,正好她缺人干活,有人愿意自带干粮来免费干活,还能省一笔人力开销,简直是天降大善人啊!
国内工厂陆续往峨国发货,罐头白糖运动鞋换成了废钢,一车一车地拖到了临时租的堆场。
废钢的采购问题暂时解决,但运输和关税又是件麻烦事。
由于跨国列车的运力紧张,加之火车运输费用高,何长宜打算通过运费更便宜的海运将六千吨废钢运回国内。
这也就意味着,何长宜首先需要将废钢从位于内陆的弗拉基米尔市运到黑海的港口,再将货物装船运往钟国,分成两段来运输。
峨罗斯境内这段的运费大约为每吨十五美元,而国际航运的运费则为每吨二十五美元,合计起来光是运费就需要支付二十四万美元。
何长宜可以和国内厂家商量赊货的事,但她总不能指望国际运输公司也答应赊账吧。
更不用说还有要支付给海关的关税和报关的打点费用。
她要是敢在这上面省钱,废钢还没装船就得被扣,直接原地表演一个大消失术。
这段时间里,何长宜一边忙着接收国内运来的货物,并运到弗拉基米尔市的工厂后换出废钢;一边琢磨要怎么筹出这一笔巨款。
向银行贷款的话,她没有房地等高价值的固定资产能够作为抵押物,个人信誉度也没有高到能够凭空从银行贷出七十万美元。
而开信用证就更不用考虑。
申请信用证必须要先将同等款项存入银行,可她要是有这笔钱的话,还找银行干什么。
至于找地下钱庄借钱,动辄月息五分,再加上砍头息,这次利润的一小半都要贡献给高利|贷。
何长宜每天脑子里转的都是钱钱钱,甚至还想过找谢迅借钱。
不过这个念头才一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且先不说谢迅的钱大部分压在批发市场,就算他真的拿得出这笔钱,她找他借钱又算什么事。
幸好筹集六千吨的废钢需要花费不短时间,何长宜还有时间来筹钱。
这时,郑厂长将侄子随货物一起送来。
侄子名叫郑小伟,何长宜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郑厂长为什么要将人送来。
郑小伟和耿直的年纪相仿,理论上两人的成长环境也差不多,但相对于愣头青的耿直,郑小伟灵活得多,甚至年纪轻轻就给人一种老油条的感觉。
他一见到何长宜就凑上来献殷勤,拎包倒水溜须拍马,堪比李莲英在世。
“何姐,您可真是比我叔说得还要漂亮有本事,我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厉害的大老板,就算是我叔也不行,他一个农民企业家哪比得上您这种跨国大老板,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外国人。我能有机会跟您干,那是我的荣幸,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
何长宜笑眯眯地问他:“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告诉你叔?”
郑小伟脸色一僵,旋即就说:“我一农村孩子,嘴笨,想到啥就说啥,说的都是心里话,就算是当着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