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开枪,但当他们看过来时,还是不由得让人心悸。
还有坦克和装甲车,径直占据了大半路面,只给对向车辆留下一条窄到几乎要抬起后轮,踮着脚侧身通过的小道。
幸好阿列克谢车技还算不错,在这样错综复杂的路况中还能操纵着出租车顺利通过。
即便如此,车子在路上还是被逼停了几次。
一次是一个拿着枪、张着双手跑到马路中央大喊大叫的男人。
他死死扒着出租车的车窗,试图伸手进去抢夺方向盘。
“该死,你是什么人,你支持谁?你的车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车上的钟国女人是干什么的?”
阿列克谢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是猛地踩下油门。
车辆突然加速,男人扒不住车窗,摔倒在地,被远远甩到后面。
透过后视镜,何长宜看到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举枪朝出租车射击。
幸好,他的射击水平不足以让他射中任何高速移动中的物体。
另一次则是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的身旁还站着裹着头巾的老太太。
远远看到出租车,女人将孩子塞给老太太,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拦车。
“拜托,我的孩子发烧了,请带我们去医院!”
阿列克谢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决定开车离开。
是何长宜拦住了他。
“让她们上来吧。”
她轻声地说:“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见何长宜打开车门,示意她们上车,女人绝望而崩溃的神色一松。
她口不择言地感激何长宜的仁慈,急切地让老太太和孩子先上车,三个人挤在了后座。
孩子只有几岁大,包裹在大人的衣服里,小脸是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粗重,时不时抽搐一下。
女人痛苦地用手不住摩挲着孩子的脸庞,老太太紧握着十字架,无声地祷告。
距离此处最近的医院与火车站是相反的方向,这也就意味着去医院就要绕路,要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 W?a?n?g?阯?F?a?b?u?页?í??????????n?2????????????????
阿列克谢神情紧绷,盯着前方的路况,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筋迸起。
何长宜伸出手,轻轻盖在他的手背上。
“没关系的。”
她用中文说,“回不去就回不去,我更想和你们待在一起。”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何长宜开玩笑道:
“要不然,死在一起也行。”
闻言,阿列克谢转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沙哑地说:
“我宁愿你现在就滚回钟国!”
第三次车子被拦停,是路口设卡检查的军人。
大兵们身穿迷彩军装,头戴钢盔,手持自动步|枪,神情极为警惕。
关卡旁已经被拦停不少私家车,车主们被勒令从车中出来,举手背身蹲下,接受军方的检查。
这是去往火车站的必经之路。
阿列克谢到底没听何长宜的,决定先把她送走,再将路遇的母女三人送到医院。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这里会被军方设卡。
阿列克谢重重在方向盘上锤了一拳,在哨兵黑洞洞的枪口前,被迫踩下油门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