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发放步|枪和电棍,无论他们会不会用。似乎只要属于“自己人”,就天然有权拿起枪来。
由于前一天忙到深夜,何长宜没有回维塔里耶奶奶家,而是留在了办公室休息。
当她醒来时,外面的形势像是一夜间回到二战,又或者是更早的十月革命。
而某种程度上,支持联盟与支持峨罗斯的两个阵营,更像是今日的“红军”与“白军”。
这大概是七十六年前的革命者所无法预见的吧,虽然没有沙皇,但他们的后代却分裂成两个派别,再次将枪口对准了彼此。
何长宜站在窗边,楼下已经乱成一片。
无数人蜂拥向中央广场,以及位于广场附近的议会大厦和政府大楼。
像一条黑色的河流,喧嚣而狂热,让挡在前面的警察防线看起来无比脆弱。
何长宜眼尖地注意到站在最前方的几个警察看起来有些眼熟,是火车站警察局的人,看起来他们是被紧急调来阻止人群前往市中心。
但显然,和这条源源不断的黑色河流相比,警察的人数太少,螳臂当车一般的绝望无力。
警察是合法持有枪支,可人群却持有更多的枪,不管是否合法。
当人处于群体中时,判断力和自控力一同归零,而道德法律变成脆弱的丝线,控制不了一头疯牛。
在警察试图阻止人群的前进时,突然,枪响了。
不知是哪一方率先开的枪,但这像是一个信号,将原本勉强维持的平和状态彻底撕裂。
何长宜心中一紧,她的目光快速在警察队伍中逡巡而过,寻找一缕金色的痕迹。
但糟糕的是,警察们穿着全套防备装备,除非是角度恰好,否则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
而在统一制服的遮掩下,高矮胖瘦也不再明显,将每个人的特质削减到最低,像是流水线制品。
人群混乱得像是被掠食者冲撞的角马群,昏头昏脑,不知要去往何处,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
直到有人开始中枪倒地。
他仰面朝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平凡的脸上混合惊恐愤怒和茫然,血将警服染深。
枪声变得密集,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两边都有。
何长宜开始慌乱。
她焦急地扫视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想起什么,回身小跑着从办公桌后的展示架上拿下来客户赠送的望远镜,抖着手举到眼前。
人群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分不清谁在打谁。
有人躲在墙角,手举着枪伸出去,身子努力朝后仰,也不瞄准,啪啪啪地连续开枪,直到搂空弹匣为止。
有人学着电视上的模样,生涩地举枪射击,却发现没有子弹射出来,当他意识到要打开保险时,不知哪里飞来的一颗流弹打中了他。
还有人跑到街垒处,想要玩一出攻防战,却在下一刻被已经占据了街垒的另一派打倒在地。
警察们混在两派之间,作为不讨喜的第三方,谁都把他们当作敌人。
也因此,警察遭受的攻击最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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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是血,到处是伤员,惨叫声几乎能穿透玻璃。
何长宜猛地放下望远镜,深呼吸了一下,稳住疯马般狂跳的心脏。
她刚刚看到街边面朝下趴着一个警察,他的血染红了砖石,掉落的帽子下是一头黯淡的金发。
“到广场去!让我们到广场去!”
人群还在源源不断地前进,在留下满地的鲜血后,他们踩着血脚印,义无反顾地朝着目标进发。
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
何长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一把抓起放在办公室备用的医药箱,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就往楼下跑。
见她要出去,门房老太太急忙制止。
“别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