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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他坐下。

“哎哎哎,你干什么,我警告你老实一点!”

蔡才书毫不理会,一双眼使劲盯着窗外,眼珠子都快盯脱框。

周诚和那个峨国警察热情握手,脸上都是笑容,而双方不知说了什么,竟然各自向对方敬礼。

蔡才书人都傻了。

什么,原来峨国警察知道钟国警察在莫斯克办案抓人?!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

蔡才书疯狂摇晃胳膊,不锈钢手铐与栏杆撞得叮当作响。

他用力拍着车窗,撕心裂肺地对外面的峨国警察含糊大喊:

“救命!救救我!我不要被带到钟国!”

但他嘴里塞着手帕,声音发不出来,听起来像是无意义的尖叫。

车内的动静吸引了车外人的注意,然而,峨国警察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视线,不知对周诚说了些什么,何长宜翻译后,周诚连连点头,拍胸脯保证。

周诚站的离车厢近,嗓门又响亮,他的声音通过窗户缝隙传到车内。

“安德烈同志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犯罪嫌疑人在车上逃走,不然还要麻烦峨罗斯当地同行帮忙抓人……这次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实在过意不去,下次你来钟国,我做东请客!”

听到周诚的话后,蔡才书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忽地瘫软下来。

钟峨警察联手……

完了……这次全完了……

目送火车驶离月台,何长宜笑眯眯地对安德烈说:

“多谢你帮忙,不然这个家伙还要在路上闹腾。”

安德烈垂眸看她,沉默片刻,不确定地问:

“他是一个精神病人?”

何长宜肯定地说:

“是啊,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总觉得有人想要害他。”

她话音一转,又说:

“你不是已经看过他的精神病诊断书了吗?”

——莫斯克著名精神病院出品,有编号有公章有主治医师签名,一份盛惠三百美元。

安德烈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的事发生后,他像是放弃了,又或者是对命运投降,不再刻意地躲避何长宜。

但他也不会主动靠近她。

像是在屋外淋了一夜雨的大狗,再见到主人时,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最后远远地站着,渴求又害怕地看过来。

过犹不及,何长宜没有再逼他。

只是在周诚要押送蔡才书离开莫斯克时,才借安德烈身上那层皮一用。

所谓的扯虎皮拉大旗。

一纸精神病诊断书能够让周围的人忽视蔡才书的胡言乱语,而一个峨国警察则能让蔡才书彻底放弃抵抗。

毕竟中峨警察跨国办案,即使他能逃走,也会被当地警察抓起来。

在钟国踩缝纫机还是在西伯利亚挖土豆,任何头脑清醒的健全人都知道要选哪一个。

安德烈不知道内情,周诚知道一部分内情,作为两人之间的唯一翻译,何长宜顺利完成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