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车厢的票来运货,到现在专门向铁路局申请车皮来运货,单次就能赚到一万美金。
为了减少需要缴纳的关税,何长宜将货物先发往蒙古后再发往峨罗斯。
之所以这么折腾是因为经过蒙古的关税要比直接进入峨罗斯的低三分之一乃至二分之一,虽然麻烦了些,需要连续通过中蒙、蒙峨两道边境,但依旧能省下不少关税。
何长宜忙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晚上回到维塔里耶奶奶家时,累得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壁炉前的躺椅上。
火炉里的木头在燃烧时噼啪作响,维塔里耶奶奶在厨房摆弄碗盘,混合成绝妙的助眠白噪音。
何长宜昏昏欲睡,强撑着精神,眼皮却越来越沉。
半梦半醒间,她身上一重,露在外面的皮肤感受到独属于毛毯的粗糙触感。
何长宜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已经空无一人,鼻端残留熟悉的烟草气息。
摊子越铺越大,何长宜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将张进和陈跃都留下来帮忙。
她不吝惜钱财,开的工资相当高,每人每月三万块,比他们自己干倒爷还挣得多。
张、陈原本是抱着报恩的心来投效,没想到这反而成为他们最正确的决定。
在国内,何长宜将服装订单交给了老吴和霞姐。
霞姐抓管理,老吴抓质量,原本租在西单的小档口直接关掉,家庭作坊变身专业制衣厂,单日出产成衣上千件,门口挂出“朝霞服装公司”的招牌。
老吴从落魄中年人摇身一变成为越州村说话响当当的大老司,霞姐更是变成走路带风的女老板,手里拿着“大哥大”,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出口越州村生产的服装,何长宜还联系了煤矿人家牌罐头,申请成为海外代理商。
与何长宜对接的是一位名叫徐和平的副总经理,精明干练,说话做事都很有手腕。
双方商定,何长宜成为煤矿人家罐头在峨罗斯唯一的代理商,按照市场价的百分之七十来进货;相对的是,她需要确保每年在峨罗斯销售至少一万吨罐头。
何长宜放话道:“别说是一万吨罐头,就算是十万吨我都能卖出去。”
徐和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说真的?那我可就要把合同改成十万吨了。”
何长宜直白地说:
“徐总,十万吨销量的价格和一万吨销量的价格不能一样吧,您看是不是再降十个点?”
一番艰苦的谈判下来,徐和平揉着太阳穴抱怨:
“何老板,您简直和我们贺总有的一拼,我觉得你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他所说的贺总是国内食品行业龙头企业的掌门人贺明珠,非常年轻也非常有魄力,打破了女人不适合经商的刻板印象。
她不仅开设国内最大规模的连锁中餐店,还开设了西式快餐连锁店,用钟国化西餐和平民价格吸引无数对国外好奇的顾客,把肯当基打得节节败退。
如今听说她计划进军海外市场,正在国外考察选址,也许不久之后就能听到好消息。
何长宜一挑眉:
“我也很希望认识贺总,我想我们一定能聊得来。”
徐和平悄悄嘀咕:
“天哪,两个女魔头凑一起,这世界真是要女人才说了算。”
在拿到煤矿人家牌罐头的代理权后,何长宜如虎添翼。
这款用料实在、滋味美妙的罐头打动不少还在犹豫的峨国商人,他们下定决心,挥舞着美钞就冲何长宜围了过来。
与钟国不同,峨国对罐头的市场需求极其旺盛。
作为大部分国土位于高纬度寒带的国家,峨罗斯的农业发展限制较大,无法像钟国那样物产丰富,罐头成为人们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特别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土豆和圆白菜都需要抢购,香肠不见踪影,只有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市场上的巨量过期军需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