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风餐露宿,也没?正经住过客栈,阿姮一直抱着布娃娃不撒手,积玉已经忍了她很久,此时?他眼皮一颤,立即震怒:“你你你说什么?!”
“……那我?呢?”
霖娘干巴巴地问。
阿姮看向她:“你也一起啊。”
霖娘捂住脸,发出?微弱的声音:“……不了吧。”
“快将小师叔给我?!”
积玉上去要抢,阿姮却?身?姿轻盈地躲开,转身?便往楼上去,积玉气得头皮都要炸开,他伸手去摸背后的金剑,霖娘连忙按住他:“冷静!冷静啊!你不是也知道吗?程公子金身?破损,清气外溢,阿姮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他好好恢复,一共十五日,只要,只要过了今晚,傀儡术自行消解,程公子的金身?也就恢复了!”
“你让开!”
积玉眼看阿姮上了楼,他气急败坏:“我?今日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污我?小师叔的清白!”
大堂里鸦雀无声。
掌柜站在柜台后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茫然样。
霖娘看了一眼掌柜,干笑一声,仍没?松开积玉,凑近过去,低声说道:“不是我?说,这些天她时?时?刻刻都将那布娃娃抱在怀里,怎么在外头可以,进了一个屋子就不可以了?我?先跟你说啊,你可别惹阿姮,她脾气坏,你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楼上,阿姮已经进了屋子。
积玉推开霖娘奔上去,却?根本推不开那道门,他看着门缝中浮出?来的红雾,气得一屁股坐下去。
“哎,我?钱不够,你再给我?要一间房吧。”
霖娘说道。
积玉抱着金剑坐在门前?,沉着脸:“你去隔壁。”
霖娘反应过来:“你……不会要一直坐在这儿吧?”
积玉冷哼一声,看向身?后的那道隔门,他扬声道:“今夜我?就坐在这里!”
屋中,阿姮躺倒在床上,手指拨弄着银亮的法绳上漂亮的珠饰,她这些天玩过他的头发,还从峣雨送她的偏凤上的红色宝石摘下来点缀在他身?上,霖娘也有一些漂亮的珠玉,她通通拿来,换着往布娃娃身?上装饰。
“为?什么这些都没?你身?上的好看呢?”
阿姮在霖娘拿给她玩儿的珠玉里挑挑拣拣,始终没?挑到?好的。
这些珠玉,甚至是峣雨送给她的偏凤珠钗上的宝石,都远不如他戴的宝珠,和他腰间法绳上的珠饰漂亮。
阿姮懒得挑了。
此时?她双目所见,色彩分明,阿姮手指点了点布娃娃黑色的衣襟:“这么多天都是这衣裳……真是,看腻了。”
她眼珠转了转,指尖顺着衣襟的边缘轻轻勾开,金芒乍现,阿姮整个手掌被?震得麻木,与?此同时?,她的颈项被?一只手扼住,整个人被?压倒在床上。
屋中没?有点烛,只有隔门外廊上的灯笼映进来淡薄的光,阿姮抬眸,望向压在她身?上的少年,哪怕是在昏暗的阴影里,阿姮仍然将他看得很清楚。
他面容苍白,透着冷感。
浓密的眼睫垂下来,那双剔透漂亮的眼睛以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他黑色的衣襟是凌乱的,里面那层雪白的领子也是歪的,露出?来他半边的锁骨,流畅的线条而上没?入肩骨,一粒血红的宝石点缀在锁骨下方,红得好像一滴血,又像一颗红痣,顺着他的呼吸,贴着他的肌骨而翕张起伏。
那是她亲手点缀上去的,她最喜欢的颜色。
“原来你这么久不理我?,果真是在敛神疗伤,”阿姮将那只被?金芒震得发麻的手贴上他的手背,“你的金身?恢复了。”
他宽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