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谈笑,见檀郎领着众人进来,他们连忙起身?,整理衣装。
“可是我们来得晚了?”
谢朝燕往里面看了一眼,说?道?。
“绝非如此。”
有个?穿赭色襕衫的士子率先说?道?:“小姐不知,我等?昨夜在此宴饮,檀兄好客,留我等?在园中安歇了一夜,所以,并非是小姐来迟。”
见此人彬彬有礼,谢朝燕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此时?,又有士子忙道?:“早听闻谢侍郎家中两位小姐有咏絮之才,却不知,哪位是澹云小姐,哪位又是朝燕小姐?”
谢朝燕与谢澹云几乎同时?欠身?:
“小女朝燕。”
“小女澹云。”
男女不同席,男客在左,女客在右,谢家姐妹被檀园奴仆领去落座,阿姮与霖娘才慢慢悠悠跨进门来。
一时?间,士子们的说?话声渐小。
谢家两女本就风流秀曼,光艳非常,众人不想,竟然又有两位姝丽款款而来,檀郎落座,对众人笑道?:“这二位姑娘,还有上清紫霄宫的仙长,都是某的贵客。”
话音落,众人见那年轻的仙长身?背金剑,在近门处落座,他们大多听过上清紫霄宫的名号,却常觉其与天上仙宫一样渺远,因此一时?间多有人向?积玉敬酒,但积玉借口修行?,推辞不受。
阿姮与霖娘才坐下来,她便见案上有一碟东西,似乎是糖果子,她抬起眼帘,那檀郎正对身?边的黄安说?了些什么,随后黄安出去,不一会儿,数名奴仆便将热食都端了上来。
今日檀郎不止请了四位女客,还有那些士子好友家中的姐妹也都受了邀请,没?过一会儿,便都来齐了。
桌上酒馔芳美,四周秋菊正艳,丝竹之声悦耳非常,有士子不禁拍腿叹道?:“檀兄家中奴仆都有如此技艺,多么美妙的乐声,可惜没?有舞姬为伴。”
谢澹云闻言,微微皱眉。
“你是头天认识檀兄么?”
一人笑道?:“檀兄自小家风严谨,即便出了王都,来到咱们这彭州,他也谨遵家中教诲,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又如何会请舞姬入园呢?”
“他啊,连观舞都觉得是一种亵玩,不与我等?俗人相论。”
“你们是潇洒惯了,芳美酒馔都塞不住你们的嘴!”檀郎哈哈一笑,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怕我浪荡伤人,而求不得真心相待的妻子,所以对我严加管教。”
“檀兄这样的人,何愁真心?贤妻美妾,皆不难求!”
有人说?道?。
当着一帮女客,眼见这些士子快要将平日里的风流潇洒袒露无遗,檀郎抬手示意,丝竹管弦俱停,檀郎笑着说?道?:“诸位既已?用?过早食,那么今日的诗会便要开始了。”
士子们终于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谢澹云与谢朝燕眉头俱松了些。
黄安十分麻利地令人撤下残羹,又上了些温热的美酒香茶,各色茶点,又有奴仆备齐笔墨纸砚,一一铺在诸客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