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快乐幸福,我会记得你的。”
春梁泪如雨下,连连点头。
阿姮站在边上?,看着春梁她们还在桥上?依依不舍,而那孟婆早已在桥心?备好数碗汤,等着鬼女们一一过去,端碗饮下。
“你在想什么?”
忽然,一道声音落在阿姮耳畔,阿姮转过脸,只见孟婆正佝偻着身躯,站在她身边,对她微笑。
也许是她这笑容太慈蔼,让阿姮感觉不到任何攻击性,阿姮想了想,指了指自己胸口?,说:“我这里,有璇红的感情,我不舒服。”
孟婆却看了一眼她胸口?,唇边淡笑未敛:“不,姑娘,那不是璇红郡主的情感。”
在万艳山上?,璇红操控黑气笼罩整个照雪坡之时,阿姮觉得胸口?不舒服,小神?仙说,那是璇红的情感在作?祟,所有人都会被璇红影响,阿姮理所当然地以?为此时自己的异样,还是璇红作?祟,可这孟婆却笃定?地说不是,阿姮疑惑地问:“那是谁的?”
“你自己的。”
孟婆说着,转身顺着石径穿河而去,阿姮听得没头没尾的,不由追上?去,问她:“我的?”
石径尽头,入一片花阴,孟婆提来一桶河水,用葫芦瓢舀水浇花,见阿姮还跟着她,便笑道:“问我做什么?你自己应该比旁人更清楚。”
万木春早已回到阿姮发髻间化?为一根焦黑的木簪,绽开一簇鲜红的山茶,孟婆看了她发间一眼,又舀了一瓢水起来,说:“世?间精怪多是什么鸟兽花木,又或者?是虫鱼,他们都有本相?,有真?身,而你却什么也没有,你生来无形无相?,这银汉之水所造出的本相?,倒是与你十分?相?合。”
“你也知道银汉之水吗?”
阿姮看着自己的壳子,对她说:“这是小神?仙给我造的壳子,就是有点容易坏。”
“人的皮囊比你这壳子更容易坏。”
孟婆看她这副天真?的模样,笑眯眯地叹:“天上?银汉迢迢,要取来那里的水来给你做壳子不是易事,那位小公子定?然费了不少功夫吧?”
阿姮想到那个渔村,那片竹海,她问,“天上?的水那么难得吗?”
“是啊。”孟婆一边浇花,一边说道。
“我不知道,”阿姮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孟婆闻言,抬首看向她:“你除了胸口?里不舒服,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没力气。”
阿姮说道。
“你生来是妖邪,而万木春却是神?物,还是朝露的东西,”孟婆慢慢地浇水,“朝露的东西随了她的性情,锋利得很,你年纪还太小,还没有长成那些?人期望的样子,对于你来说,万木春的神?力太过霸道,哪怕它肯供你驱策,它的力量却并?非是你的东西,所以?它会透支你的气力。”
“当它彻底属于你,你也就不会这样了。”
“那些?人?”
阿姮却敏锐地抓住这一点。
孟婆浇花的动?作?一顿,她端详着阿姮,发现她眼中茫然,孟婆徐徐吐出一口?气:“那些?人是疯子,朝露也是疯子。”
“你为什么总提起她?”阿姮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阿姮揉念着“朝露”这个名字,“那个九仪娘娘为什么会容许她的法?器属于我?”
“若她不许,你就不敢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