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便只能?拉住阿姮,小声问:“珠绳给他?了?”
“给了啊。”
阿姮说道。
霖娘凑到她?耳朵边:“他?根本没有拒绝吗?”
阿姮侧过脸,避开她?阴森的鬼气?,奇怪道:“我编那?么好看,他?为什么要拒绝?”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啊。”
霖娘心说你那?荷包丑得惨绝人寰人家不也收了吗?
她?们去镇上之时?,夜市已经闭市,只有个卖丝线的老妪提着个篮子慢吞吞地往家赶,路上遇见阿姮与霖娘,便卖了些丝线给她?们。
回来?的路上,霖娘一边走,一边教阿姮编珠绳,就像上回做荷包一样,阿姮仍旧没有多?少耐心,但见霖娘坚决不肯帮她?,她?才自己气?鼓鼓地编好了一根。
霖娘不由看向那?黑衣少年的背影,宽阔的肩背上缀着一串象牙白的流珠背云,尾部的淡色流苏随着他?步履而在?腰后轻轻晃动。
“他?收下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霖娘又问。
阿姮想起那?间昏昧的室内,他?温热沾血的指腹抵在?她?下唇,她?笑了笑,说:“他?谢我了。”
就这些??
霖娘有点摸不准,此时?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对于?情爱的认知似乎还有点贫瘠,可再怎么贫瘠,也比阿姮有经验啊。
“既然他?肯收下,那?就说明,他?对你至少是不抵触的。”
霖娘摸着下巴,下了一个保守的结论。
阿姮不语,只是幽幽望着那?少年的背影,他?行走于?山间,衣摆不沾分?毫露滴,脚下也不染尘泥。
“你们人类,真的好麻烦。”
阿姮轻声说道。
她?要的,才不是什么不抵触,而是破除他?的金身,挖出他?的那?颗心,来?配自己这副崭新的壳子。
也许是察觉到她?过分?灼热的视线,程净竹忽然停顿,道旁草木青青,淡雾浮动,他?回过头。
一时?间,与她相视。
阿姮扬起灿烂的笑意,迈着轻快地步子朝他奔去:“小神仙,万艳山在?哪一边啊?”
她?蹦蹦跳跳的,乌黑卷曲的长发飞扬,鬓边的红山茶又生新露,娇艳欲滴,映衬她?一张苍白美丽的脸。
“南边。”
程净竹避开她?伸过来?想要抱住他?臂弯的手,瞥了一眼指间金痕流转的白符,上面闪烁的舆图很清晰:“出了这片山林,再往南一百里。”
往南五十里,便是榕树镇。
阿姮与霖娘昨夜去的便是此镇,过了榕树镇再走五十里,才是万艳山。
而巢州城却?在?北边。
程净竹御法绳与阿姮、霖娘很快到了榕树镇上,此时?天?光大亮,街上行人众多?,又正处在?饭点,街上食摊飘出各种香味,阿姮这里嗅嗅,那?里瞧瞧,霖娘紧紧跟着她?,却?百密一疏,一个没看住,便找不见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