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的人,而你?食人血肉,也是为了他?们而努力活下来,以期有朝一日揭破你?兄长的阴谋。”
元真夫人说罢,似乎凝神听了片刻玉如?意中那些魂魄的声音,随后,她微微一笑:“他?们没有任何人怪你?,相反,他?们感激你?。”
席正?身体一震,不敢相信似的,声音发颤:“他?们……感激我??”
元真夫人道:“非只他?们,赵悬磬亦对你?心存感激,他?残念之中,对你?这位朋友的愧疚最难消解。”
席正?眼?中泪意一瞬模糊。
“席正?,你?心地纯善,对人,对友皆一片诚心,不愧你?闾国诚王的身份,”元真夫人扬手降下福泽,使得席正?化为一团莹白的光,漂浮到她手中,她道,“你?有杀身成仁的勇气,虽已非人身,却慧根不浅,今日我?亦渡你?,去吧,去朔州五方山下以灵菇之身修行,将?来,说不定哪一日,你?便能与旧友重逢。”
元真夫人话落,白光脱手,乘虹而去。
天边裂口还未合拢,正?说明此地的结界还未封闭,元真夫人敛了敛神色,再看向云下那白衣少?年:“白……”
话才出口,她又蓦地一顿,随后改口道:“净竹,赵悬磬生前?设阵,寄执念于就九仪娘娘的法器,因阵法差最后一步而不成,今日是其血脉之死意外唤醒他?的执念,才促成这阵法最后一步,召出九仪娘娘镇在渊中的法器,恰逢霖娘一身血肉划破结界,这才让渊下不死不灭的天衣人钻了空子,抛出去他?们的火种。”
“可,娘娘的法器何在?怎么不见?”
元真夫人面露疑惑。
程净竹想起那针对阿姮的天罗地网,那是一种绝对的,巨大的,足以将?初出茅庐的阿姮吞噬、碾碎的杀意。
但它似乎莫名的消失了。
此时,被咒印缠在他?手腕的红雾不甘地在他?袖中浮动,程净竹不动声色地按了按手腕,对云端的元真夫人道:“弟子不知。”
元真夫人端详着少?年过于冷冽的眉目,片刻,还是压下疑惑,对他?道:“我?知道,上?界欠你?许多,但天衣人的火种是催人欲望丛生的剧毒,它们跑出去,定然?要为祸世间,可我?们不能再重回?坍鸿时的悲剧了,否则,便是对不起九仪娘娘,对不起天下人。”
程净竹闻言,抬眸看向云端,只见元真夫人将?手中的玉如?意抛向天边的裂口,道:“去吧,带这些魂灵去九幽黄泉,让他?们安息。”
话音落,元真夫人一副身躯瞬间化为五彩的霞光,从天边坠下去,压向那座黑水村人世代挖掘璧髓,以至于洞窟遍布的神山!
人们惊叫起来。
“您……”
程净竹眼?底神光微动。
神山中,漫出莹白柔和?的光,元真夫人的声音响彻整片天地:“净竹,我?忘了问你?,你?从前?所受,至今仍……疼吗?”
程净竹指节蓦地屈起,却没有应答。
神山中传出元真夫人轻轻的叹息:“席氏皇族笃信山海图的恶因在我?,我?应该为此而承担责任,如?今没有娘娘的法器,我?便化身为封印,死守赤戎,千年万年,净竹,我?在此等?你?收回?天衣人的火种,还人间清净。”
赤戎从来没有这样明亮的天色,没有如?此柔和?的清风,风吹动少?年染血的衣摆,他?那双总是沉若静水的双眸此时泛起层层粼波,但最终,他?仍是那个风雨不动,冷漠无情的少?年修士,却拱手,朝神山俯身一拜,道:
“弟子从命。”
衣袖间,红雾勾缠着他?的手腕,肆无忌惮地蹭着他?腕骨皮肤,猛然?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