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静立在原地。
宋观南脸上的青灰色变得深了些,他短促地呼了口气,轻巧地绕过手电筒的灯光,迅速地朝祠堂靠近。
奇怪的是,那群丧服人视若无睹一般,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宋观南找到了祠堂背后的一扇窗户,伸手一摸,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满是灰尘的门锁。
他用力压了下门锁边缘,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窗户便开了。
宋观南撑着窗沿,毫不费力地翻身而入。他无声地落地,又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掩上。
祠堂后没有人,但祠堂前似乎有脚步声徘徊,一下又一下,沉重但略微杂乱。
像是活人发出的动静。
这不算是很妙的消息。那块无名牌位虽然并未放置在祠堂正中央,但仍位于前厅的角落处。如果这时祠堂里有人的话,他还需要躲开那人。
如果那人是宋宁钧……那更是雪上加霜了。
宋观南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转过头。
但下一秒,一张惨白的影子骤然与他对上!
那影子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漂浮在距离他半米左右的位置。宋观南猛地一惊,但定睛一看,那惨白影子竟然与他有着同一张脸。
确信无疑,就是同一张脸。那张脸安静地晃了晃,随后无端地消失在宋观南眼前。
它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宋观南眼角余光一瞥,忽然发现脚边落了块长方形的东西。
是一块牌位。
牌位……
宋观南谨慎地盯着它,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蹲下身。
福至心灵般的感觉。他的指尖碰到牌位的木纹,触感熟悉。牌位上没有任何文字,他翻过来一看,另一面居然也是空白的。
没错,就是他曾经找到的空白牌位。
宋观南面色微沉。
“快走。”
蓦地,他的耳畔飘过一个熟悉但微弱的声音。
宋观南瞬间警觉。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那似乎他自己的声音!
前厅燃着蜡烛,烛火映出墙上整齐的木牌。似乎有人在牌位间来回踱步,身影随着烛火晃动。
声音再次传来:“快走。”
“走,从断桥旁回去。”
前厅夹杂起第二个脚步声。
第二个脚步声很是轻快,烛火中出现一个瘦小的人影。人影一晃,似乎正朝着祠堂后方走来。
宋观南没有再犹豫。他撑着窗台,悄然翻出了祠堂。
此时那些巡视的人还未晃悠到祠堂外。但屋里,却突然掠过一片手电筒的白光。
“这里好像有人!”
声音清楚地传来。
来不及锁上窗户了。
宋观南猫着腰,在夜色的掩映下迅速朝着断桥的方向跑去。
不知为什么,那些守夜的解铃人似乎不约而同地避开了断桥。潺潺流淌的小河旁空无一人,宋观南听见水声在耳畔回荡,带着空茫诡异的回响。
一股逐渐浓烈的恶寒从他的脊椎攀爬而上,但另一股模糊但冰凉的气息却蓦地取代了恶寒,轻柔但坚定地将他向前推了一把。
宋观南微微踉跄,而后顺势躲在一颗粗壮的树木背后。
他谨慎地探出头,望向不远处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