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瓷瓶。
“拔开。”他声音短促。
杨知澄听话地拔开瓷瓶的瓶塞。宋观南一秒都未曾停顿,用力向后一挥手,将瓷瓶扔进了尸堆之中!
瘆人的呜咽声在尸堆里弥漫,瓷瓶落入的轻微声响几乎被那诡异的呜咽盖过。
宋观南面色变得更加苍白,在火折子的微光下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走!”他很轻地喘了口气,“走!”
杨知澄拼了命地向外跑。离开大坑,踩上土地后,也没有松懈,立刻一头钻进他们来时的岔路,向外跑去。
呜咽声一刻不停,如同黏附在他们背后,丢不掉、甩不脱。音响里传来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不论在镜头里还是镜头外,都是除了呜咽声以外唯一的声音。
在愈加微弱的火光下,交缠在一起,紧张急促。
一股诡异的恶寒从电视机里飘荡出来。电视机音像店中的宋观南突然向镜头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杨知澄的肩膀。
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面色难看。
镜头沿着单调的隧道不断上前。
杨知澄的呼吸越来越尖锐,频率变得怪异。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岩石和土层的纹路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在火光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杨知澄!”宋观南突然咬牙叫了声。
镜头猛地颤了颤。
“不要慢下来,冷静!”
他说。
所有人这才发现,方才镜头在不知不觉时前进的速度变得缓慢。
杨知澄深吸了一口气,一语不发地将宋观南向上拉了拉。
“再坚持。”
宋观南的声音很轻:“快了。”
杨知澄没有说话的间隙,只短促地“嗯”了一声。
微弱摇曳的火光,两人紧张纠缠的呼吸,合着身后可怖的呜咽。沿着那条单调的隧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蓦地出现了一片火光。
一转过道,那守尸人正拎着煤油灯向他们迎面走来!
镜头一黑,登时被一只手捂住。
“往前。”宋观南压得极低的声音传来,几乎贴着音响。
只有几丝光线从缝隙透了进来,黑暗稳稳地将镜头笼罩在内。而那一丝丝的光线逐渐变亮,又慢慢变暗。
这时,呜咽声停止,黑暗中传来一个黏腻的、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电视机里传来的恶寒愈发清晰,细密地环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杨知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黑暗和静谧中,被咀嚼声和呼吸声环绕。
突然,屏幕里重新出现亮光。
这唯一的亮光像黑暗里的蜡烛,陡然挟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呜咽声又幽幽地飘了过来,穿过音响,回荡在美食街之中。
屏幕中昏暗的画面之中,似乎掠过一道白影。
杨知澄浑身一惊——那白影并不是出现在隧道里的画面,而是正在他们背后!
他们背后有什么?
他快速地回了下头,却只看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