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纸屑的味道,“我还是能听见声音……”
斗篷人停住脚步。
他拿下杨知澄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捂住杨知澄的耳朵。
神奇的是,那琴声就真的听不见了。
“跟着我走。”斗篷人嘴巴一张一合,杨知澄在无声中通过他的口型认出了他的话。
斗篷人手心带着薄茧,很粗糙,但莫名又有种安全感。杨知澄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立刻点点头。
他们就以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一点点向前挪动。
过了会,杨知澄看见一扇巨大的双开木门,突然出现在走廊的角落。
他们站在门前。
“推门。”斗篷人做着口型。
杨知澄伸手用力一推,木门向两旁打开,画布中的书房就这么映入眼帘。
杨知澄心跳骤然加快,他扭头看着斗篷人,见他做了个“关门”的口型。
他听话地关上门,斗篷人就松开了手。
琴声消失,杨知澄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起来。他咳嗽得脸都红了,一低头,便见地上落下一团纸屑。
杨知澄的脑袋还有些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用力地揉了揉眉心,一下子有些后怕。
……如果他听完曲子,他会变成什么东西?
他仰起头,看见斗篷人已经走向了书桌。
“抓紧时间。”斗篷人扭过头,目光冷淡,“你想知道的,应该都在这里。”
我想知道的?
杨知澄挣扎着站直身子,向书桌走去。
斗篷人已经拿起了那本硬皮本,飞快地翻看了起来。
杨知澄凑上前,捡起那些写着字的白纸。
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稚嫩的字迹,笔画纠缠在一起。
可杨知澄定睛一看,却如遭雷击。
纸上都是他的名字。
……
杨知澄杨知澄杨知澄
杨知澄杨知澄杨知澄杨知澄
……
从稚嫩到笔画清晰,杨知澄死死地盯着陌生又熟悉的字迹,手指微微颤抖。
桌上有一支黑色的钢笔,他拔开笔帽,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杨知澄
和纸上最后的笔迹一模一样。
墨水在纸上晕开,留下几滴难看的墨迹。
“这些都是你写的。”斗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杨知澄回过头,正好触碰上斗篷人的眼神。
他一直对察言观色有些迟钝,但这一刻,他却清晰地从斗篷人的眼里捕捉到了无奈、感慨,以及……
一丝丝同情。
“我以前生活在这里。”杨知澄嘴唇动了动,轻声说。
“嗯。”斗篷人没有卖关子,给了他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