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脸蹭着桌子撒娇,一边漫不经心地布下又一个陷阱的样子,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和好笑,但同时也有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她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阿治。”
“嗯哼?”电话那头的撒娇声暂停, 似乎在期待她的下文。
“你明明知道, ”少女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最喜欢你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太宰治明显雀跃起来、却又努力压抑着装作不在意的声音,那层冰冷的阴郁似乎瞬间消散了不少:“……真的?不是因为哄我才说的?不是因为怕我去扎轮胎?”
“真的。”荧的语气肯定而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1+1=2的真理, “共犯的契约, 从始至终,也只有阿治你一个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什么样的承诺能最直接、最有效地安抚这只缺乏安全感、又极度贪婪想要独占一切的黑猫。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太宰治心满意足的、像小猫被撸舒服了的哼唧声,之前的醋意和威胁瞬间烟消云散:“这还差不多~勉强原谅阿荧了~不过下次再对别人说那种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哦~会很可怕很可怕的那种哦~”
最后一句他说得意味深长,带着低哑的暧昧的气音。
荧的耳根几不可察地粉了一下:“知道了, 阿治你特意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唔,当然不是~正事还是有的啦~”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往常那种带着几分戏谑和掌控感的调调,但明显心情好了很多,“那位被阿荧毫不留情地骂了一顿的夏油杰。”
他的语气稍微正经了一些:“根据我得到的信息,还有之前搜集到的关于他任务履历和性格倾向的分析……阿荧,接下来或许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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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他的心理状态,已经非常危险了。”太宰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冷静的、近乎冷酷的剖析感,仿佛在解构一个精致的心理模型,“他一直以来所构建的、基于'保护弱者'的'正论'大厦,本身地基就脆弱不堪,充满了自我满足的虚伪和居高临下的傲慢。如今被阿荧你……嗯,也可以说是被现实,亲手把那层光鲜亮丽的外壳彻底敲碎,逼他直视内里早已腐烂流脓的真实……”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人性的漠然:“这种人,一旦从自己编织的梦幻泡影中惊醒,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如此可笑不堪,往往不会走向清醒和重建,而是……更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从一个自以为是的'救世主',瞬间跌落成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认同的'小丑'。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和信仰崩塌,所产生的破坏力是惊人的。那团名为'傲慢'的火焰没有被浇灭,只是被你看似无情的话语暂时压了下去,但它会转而向内燃烧,灼烧他自己,直到……将他最后一点理智和人性都焚烧殆尽,或者,找到一个更偏激、更能让他重新获得'优越感'和'存在意义'的出口。”
“比如?”荧问道,其实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