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如同投入阳光的阴影。
“说起来……”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带着点百无聊赖的慵懒,却又暗藏锋芒,“阿荧是不是要回东京了?回到那个……有着'六眼'问题儿童当成游乐场的高专?” 他特意加重了“问题儿童”几个字,语气里的嫌弃和不爽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棱,“啧,想想就让人不愉快呢。那只脑子里只装着'最强'和'甜食'的白毛猫鼬,大概会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追着你问'你到底去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和甚尔那家伙勾结了'……没完没了,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觉得耳朵要被噪音污染了呢。”
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一脸嫌恶,眼底深处却翻涌着被侵犯领地般的、强烈的独占欲。
荧看着他这副明明不爽到极点却还要用刻薄话来掩饰、甚至不惜贬低五条悟的样子,金眸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她太了解他了,这种别扭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不舍和隐晦的依赖,才是他此刻真实的心情。他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更不愿她回到那个有“五条悟”存在的环境。
电梯抵达底层,门无声滑开。通往总部大楼侧门出口的走廊显得更加冷清。荧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太宰治。夜风从侧门灌入,带着港口特有的咸腥和凉意,吹起她金色的发梢。
“阿治。”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传入太宰治耳中。
太宰治也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着她,鸢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幽,像一望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荧抬起那只没被他牵着的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微卷的黑色额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温柔,如同抚慰一只躁动不安的猫。
“横滨的风浪暂时平息,但东京那边,戏台还没拆。”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我回去,是为了处理一些必须由我亲自去'谢幕'的事情。”
她的指尖下滑,轻轻点了点太宰治的胸口,隔着衣物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毕竟……”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太宰治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如同烙印般刻下:“我的'共犯',永远只有你一人。”
太宰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暖流和满足感瞬间席卷了全身!那点因分离而升起的阴郁和不爽,瞬间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般迅速消散!他鸢色的眼眸瞬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狂喜、得意,还有一种被彻底标记归属后的安心感,仿佛漂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专属的锚地。
“阿荧……你答应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甜腻,仿佛被巨大的幸福噎住,“绝对不能反悔……”
“嗯。”荧平静地应了一声,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没有挣扎,任由他紧紧抓着自己。
太宰治盯着她看了许久,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另一只手迅速地从黑色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