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翻涌着被冒犯的怒火和强烈的探究欲:“杰,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她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她像一只绷紧到极限的弓,随时可能断裂!她在恐惧什么?又在隐藏什么?这个小鬼就像一团迷雾,我的六眼都看不透!她身上藏着秘密,很大的秘密!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我不过只是是想弄清楚而已!”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误解的愤懑和急于证明自己行为的合理性的莫名亢奋。
夏油杰眉头紧锁,看着挚友眼中那近乎执拗的探究光芒,心中升起一股更深的隐忧。他当然也察觉到了荧的异常——那份超乎年龄的冷静下压抑的紧迫感,那份对周遭环境,尤其是五条悟的强烈排斥。但他更清楚悟的性格,这种状态下的悟,不把那团“迷雾”撕开看个清楚是绝不会罢休的。
但对方只是一个才二级的学妹,这种程度的纠缠和施压,已经有些……过界了。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弄清楚'?用言语羞辱她,用力量逼迫她?悟,你这不叫探究,你这叫霸凌!是滥用你的力量!”
你这样做,和那些我们厌恶的、滥用力量的老家伙有什么区别? ”
夏油杰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肃和劝诫。
然而,五条悟对夏油杰的劝告置若罔闻,甚至嗤之以鼻:“区别?区别就是我不会真的杀了她啊!我只是在玩一个解谜游戏而已!杰,你太无趣了。”
他抬手,有些粗暴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动作带着烦躁。 “杰,你太啰嗦了,都说了,老子最讨厌'正论'。”他避开了夏油杰的目光,苍蓝之眼再次投向荧消失的林荫小径深处,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难辨——愤怒、不忿、被验证的兴奋、解谜失败的烦躁,以及一丝被夏油杰点破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警惕?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份被他揉得皱巴巴、又被水渍浸染的二级咒术师证明文件,看也没,随手塞进了自己同样湿漉漉的口袋里,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属于他的战利品。
“那个小鬼……”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了咬牙切齿和兴味盎然的腔调,“跑得倒快。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不再理会夏油杰,身影一闪,直接瞬移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几滩未干的水渍和空气中残留的、冰冷的咒力波动。
夏油杰站在原地,看着挚友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荧离开的小径,眉头紧锁,久久没有松开。他预感到,围绕着那个神秘金发少女的,是一场更为激烈的风暴。而他的挚友五条悟,如同追逐火焰的飞蛾,被好奇心驱使着往风暴走去。
唉,虽然他根本不担心五条悟会受伤,以五条悟的实力还没谁能奈何他。但不知为何,本应该将荧也纳入弱者保护圈的夏油杰却无端地对荧产生了一种隐约的直觉,这个个子娇小的漂亮学妹,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转身,也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暮色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旁褐色的树干后,贴着一枚小巧的黑色纽扣状机器。
宿舍窗边,荧斜靠在椅背上,金色的发丝被涌入的晚风撩动,拂过她此刻异常平静的脸颊。她单手轻轻敲击着右耳中塞着的微型耳机,方才五条悟与夏油杰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递到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