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
咳,荧差点把吞到喉咙中的奶茶咳出来,她猛地抬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结婚?!”
“怎么?”甚尔挑起一边的眉,“你觉得我愿意一直顶着这个丑陋的姓氏?”
“有道理!我以后也要改。”荧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看见甚尔从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里的女人系着月白围裙,怀里的婴儿裹着襁褓,正攥着母亲的手指往嘴里塞。婴儿闭着眼,稀稀拉拉的头发是黑色的。女人的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笑容温柔,甚尔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点僵硬。
“甚尔叔叔的孩子好可爱。”荧把照片贴在脸颊上,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那甚尔叔叔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甚尔的目光掠过街角。三天前他刚解决完一个到手的单子,他现在正在做着赏金猎人的灰色生意,这些不能告诉荧——她还没有离开禅院家,若知道她和“叛离的术士杀手”来往,怕是……
“赌马。”他随意扯了个谎,“川崎赛马场的庄家都认识我,手气不错,够买奶粉钱。”
“赌马?”荧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她拽住他的袖口摇晃,“我没看过赛马!甚尔叔叔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就今天!”
甚尔被她晃得哭笑不得:“小祖宗,那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去像什么话?”
“拜托,我都十四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荧跺了跺脚,“可别看不起我,现在的我说不定甚尔叔叔都很难打赢哦~”
甚尔喉间溢出低笑,他当然没有把荧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久违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怀念,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就看一场。看完得跟我离开,不许闹。”
川崎赛马场的午后蒸腾着啤酒与炸物的香气。红色顶棚下坐满了穿西装的上班族、裹头巾的老妇、叼雪茄的商人。甚尔给荧买了顶宽檐的小礼帽,压得低低的挡住大半个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
“跟紧我。”他压低声音,带她穿过下注窗口,“押注单要填马号,1到12号。你要是决定不了,就闭着眼随便指一个?”
“不用。”荧伸手捏着帽檐仰起头,风掀起她的发,角色队伍配队界面打开,切出角色——可莉。
她闭着眼伸手一指,睁开眼: “第一场,5号。”
甚尔挑眉:“行,信你一回。”他填了张五千日元的注单——这是他能承受的最高限额,递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
发令枪响时,荧扒着护栏踮脚望。十二匹赛马如离弦箭窜出,5号马是匹枣红马,额间有撮白毛,像团未化的雪。骑手穿着墨绿马裤,伏在马颈上轻拍。马蹄声如擂鼓,观众席的呐喊震得顶棚落灰。最后冲线的瞬间,5号马的前蹄刚好擦过终点绳,比第二名快了一个马身。
“中了!”甚尔拍着大腿站起来,注单在他手里捏的很紧:“你运气这么好?”
“第二场”荧倒是显得很冷静,她故技重施, “8号”
第二场更惊险。8号马出发时被挤到末位,荧却一颗一颗地往口中丢着糖果,气定神闲。直到最后三百米,那匹油光水滑的栗色马突然加速,像道赤焰劈开马群。骑手的马鞭几乎要挥出火星,观众席的尖叫掀翻了半片顶棚。当8号马冲过终点时,甚尔手里的注单已经换成了十万日元现金。
“这是什么逆天的新手运……”甚尔摸着发烫的纸币,难以置信的看着晃悠着双腿的少女,“第三场……要不别玩了?太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