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仅仅殿中央的楼城被打量着,众多目光也落在两人身上。
殿内的暗潮汹涌,楼城自是察觉,原本他觉得小皇帝便有些怯弱,即便有王爷的教导,他仍旧觉得小皇帝作为一个帝王而言是不够资格的。
但今日却大大改变了他对小皇帝的印象,把握住此时机利用朝堂向他施压,有理有据,即便不能成功,亦向百官传达了他要掌权的信息。
随着小皇帝逐渐长成,加之秦王出征一段时日,如今朝堂已可以分为三派,一派以周阁老为首的拥皇派,一派拥戴秦王,另一派自是以温侍郎为首的中立派。
但自从温府嫡小姐嫁与秦王成为秦王妃后,中立派便有些倾向于秦王一党。
秦王势大,但如今却是中毒昏迷,且这般久了仍未醒来,即便如此裴御仍不会自大到要将秦王一党拉拢过来,但是中立派却是可以使使手段的。
特别是那些摇摆不定之人,他在此时索要虎符亦是想看看有哪些人可堪拉拢。
楼城思索一番后,跪倒在地深深行了一礼,恭敬道:“陛下所言极是,秦王殿下英勇,率军击退匈奴百里,匈奴如今苟延残喘,百年内也成不了气候,大越可繁衍生息百年,届时国力越发强盛,更是不惧外敌。”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穿着铠甲的高大身影,“如今四海皆平,自是不需调用虎符,但秦王殿下中毒得太突然,却是没有交与臣虎符,臣更是不知虎符在何处。”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哀叹道:“秦王殿下为击退匈奴,如今中毒昏迷不醒,臣每日夜里都独自垂泪向佛祖为殿下祈福,只盼殿下早日醒来……”
一番话情真意切,裴御脸上的笑意微收,虽早知晓此番不会顺利,但他仍觉得心堵。
他眯了眯眼看着下方神情悲怅的高大男人,也同时哀伤起来,“爱卿有心了,朕相信皇叔吉人有天相,定会早日醒来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朕这便派御医前去秦王府为皇叔诊治,无论如何都要给皇叔研制出解药来。”
今日阳光灿烂,耀眼的金辉洒到金銮殿里显得熠熠生辉。
裴御高坐龙椅上,看着这煌煌日光,他伸手握紧了扶手上的龙头,目光充斥着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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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占地面积极广,可谓是除了皇宫外最大的一座府邸,精美繁复程度也仅次于皇宫罢。
裴御没少来过这里,但自从他十三岁后便渐渐的减少了次数。
到最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布景,心中波澜不惊。
然后直到入了正院后,他看着眼前模样大变的庭院,心底总算是起了些波澜。
即便曾听说秦王掷万金为秦王妃修筑一座牡丹花园会惊讶,但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此时寒冬腊月,牡丹自是凋零,但园中不仅仅只有牡丹花,更另有开得正艳的腊梅蝴蝶兰,各种珍稀名花簇拥着,一走进便有淡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情舒畅。
裴御眼神动了动,脚步却不停,径直走向厢房。
厢房外,他再次看到了那道柔弱单薄的身影,他眯了眯眼,刚想喊话,便注意到了厢房四周穿着一身黑衣的暗卫。
其实刚踏入王府,他便察觉府中戒备森严,偶尔还会遇到穿着铠甲巡逻的士兵,直到在这里他看到了皇叔最为看重的暗卫。
明明知晓这是在防备着谁,但他依旧觉得安心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冲温舒舒安抚一笑,“皇婶莫扰,朕领了太医前来,必会解去皇叔身上的毒。”
温舒舒刚刚哭得过了,如今眼睛还有些肿,刚才男人想要给她敷眼睛,但她拒绝了。
王爷中毒昏迷不醒,身为他的王妃自是要憔悴些。
她朝小皇帝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陛下!”
美人肤色极白,此时脸上浮上了一层绯色,白里透红更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