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秦萧看着崔芜隆起曲线的小腹,想起数日前这货还抱着痰盂吐得昏天黑地,实在不能放心。
可对上崔芜异常灼亮的眼神,他看懂了她的跃跃欲试,到了嘴边的劝阻之言再也说不出口。
谁也想不到,解决这个关键难题的居然是丁钰!
听说了内阁“封禅泰岳”的建议,他带着自己的最新杰作——加了防震系统的超豪华马车,得意洋洋地进宫炫耀。
“早知道你在宫里呆不住,以后少不得往外跑,前阵子加紧研究出了这个,”丁钰将两只手揣进袖口,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瞧你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崔芜亲自看了,说是马车,其实更像一座微缩行宫,而且是可拆卸的。一层供日常起居,二层居然有个小小的观景露台,若觉车中烦闷,上楼透风也未尝不可。
更有甚者,车厢底板与车轴之间安装了伏兔,其作用类似现代弹簧钢板,可吸收车轮震动。车厢与车轮之间则采用榫卯工艺,同样可以缓冲震动。
除此之外,马车车轮以皮革包裹,就如后世的橡胶轮胎一般,凭借柔软度吸收颠簸。
如此多管齐下,不说如履平地,起码不至于颠得人骨头疼。
崔芜也痛快,解决了“技术问题”,当即允准内阁“封禅泰山”的折子。于是一通着急忙慌的筹备后,圣驾浩浩荡荡赶赴齐鲁,文武百官随驾东行。
崔芜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哪怕赶路途中,也要把丁钰和盖昀请来,三人头碰头商量兴办京中武学事宜。
“拿京城做个试点,生源分两类,一类是寒门子弟,如有不擅读书而好武学者,便可入京参与选拔。一类是各地驻军中的好苗子,由上峰推荐,亦可来武学深造。”
说到此处,崔芜想起一事,回头吩咐丁钰:“等武学开办,给新燕弄个名额,她那一身功夫,不入行伍效力太可惜了。”
丁钰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连盖昀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们都听说了铁勒人行刺时的变故。新燕一个小姑娘,非但于混战中扮作天子引出不怀好意的恶邻,更于能反制敌方大将,断了北廷太后一条忠诚的臂膀。
此等战绩,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悍卒也未必能达成,偏偏她一个小姑娘办到了。
是役之后,崔芜下定决心,哪怕独断专行一回,也得把她丢去武学打磨——万万不能让这样一个好苗子在自己手里荒废了。
“另外,授课教官亦从各地驻军挑选,有伤残退伍者,优先征召入京,”崔芜道,“一来,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授课有实例佐证,非纸上谈兵之辈可比。二来,入武学为师,往后生计也有保障,待遇与国子监博士等同,为正七品上。”
盖昀捻须颔首:“如此既安置了伤兵,又得了真正骁勇的教官,一举两得。”
崔芜得他夸奖,颇为自得,正待再言,忽见帘子一掀,秦萧端着药碗进来了。
他与盖昀、丁钰见过礼,用堪称柔和的语气催促天子:“陛下,是用药的时辰了。”
崔芜:“……”
她立刻向丁钰投去求助的目光,谁知后者忒不讲义气,竟然缩起脖子当没看见,拉着盖昀起身道:“既如此,臣等先行告退。”
文武重臣退出马车,崔芜失了挡箭牌,气恼地瞪着秦萧:“当着我的面赶我的人,兄长真是越来越威风了!”
秦萧与她相处,早没了昔日受困君臣名份的谨小慎微,将人抱在膝头,一只手很自然地拢住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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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启程开始便在议事,也该歇歇了,”他温言道,“康医官换了方子,这回的药不苦的。”
崔芜哼了一声,心知逃不过,捏着鼻子灌完药汤。
“你去把挽春叫进来,”她皱眉道,“我有话叮嘱。”
秦萧只以为崔芜要唤康挽春请平安脉,依言传了人进来。谁知天子摊开事先绘制好的人体构造图,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