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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个好性子?”

”怕不是想见贵人,想见疯了吧?”

被嘲笑的宫人不乐意了:“我自是见过王爷……你们也知道,我在花房当值,那一日往福宁殿送花,上台阶时不慎绊了跤,险些被掌事姑姑责骂。”

“幸而王爷在旁边瞧见了,说这台阶生了青苔,确实路滑,才免去我一顿责罚。”

宫人多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入了宫,便是为奴为婢的命数。由着这话想起自家身世,一时都不言语。

不知是哪个先开了口:“快别说这个。咱们还算是命好的,赶上当今天子,不仅严禁打骂宫人,病了伤了还能来仁安堂看病。”

“都不说远的,便是前朝也没有这等好事。前朝皇帝的嫡公主,为着不满赐婚,闹到绝食抗命,结果怎样?她自己倒是没什么,皇帝借口底下的奴婢伺候不经心,全杖毙了。”

“这种损阴德的事,在咱们陛下手里,再不会有的。”

又有人道:“可不是嘛,陛下和王爷都是仁厚性子,定有福报。”

“要我说,陛下这回就是一时气急,等消了气,待王爷还是如往昔一般,就跟上回罚跪似的。”

听着“罚跪”二字,杜慧娘不由上了心,旁人亦然。

“罚跪怎么了?”

挑起话头的小宫人原是人微言轻,头一回得了这许多瞩目,难免有些飘飘然:“上回罚跪,都说陛下恼了王爷,却不知是做给外人看的。”

“那一晚,宫门下了钥。陛下忽然往太医院传旨,说是福宁殿常备的药用完了,让送些活血化瘀的药过去。”

“我跟着我师傅跑了趟,站在殿门口,就听里头传出王爷和陛下的说话声。虽听不清说了什么,但那笑声可响亮着呢。”

杜慧娘听到这里,心头倏忽一跳,自内堂走出,训斥道:“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儿闲聊?”

“该煎的药可都煎了?里头病患要茶要水,都没听见?若是日后你们病了,想要什么寻不到人,可别跟我哭。”

她如今是正六品女医官,有品级,亦是仁安堂正经的管事。虽因脾气宽和,底下人并不十分畏惧,正经吩咐句什么,还是十分有威望的。

是以她话音刚落,一干宫人已做鸟兽散,有往伙房煎药的,有照拂病人的,唯独一人避开人眼,竟是往外头去了。

苏慧娘打眼瞥见,心中生疑。

她认得这名宫人,姓苏,名湘娘,入仁安堂约有大半年,因着手脚勤快、为人伶俐,背诵药理尤其分明,很得苏慧娘看重。

若是平时,苏慧娘未必留心,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她赶在这样一个微妙时刻,行踪又如此诡异,却由不得苏慧娘不谨慎。

另一边,那湘娘觑着没人注意,脚步轻快地出了仁安堂,沿着回廊曲曲折折走出一射之地,就见前头山石后立着一名小内宦。

他手中提着食盒,靴筒溅了泥点,正踩着石阶用手擦拭,仿佛只是偶然相遇。

湘娘目不斜视,只在擦肩而过时停下脚,细不可闻地说了句:“天子对那一位犹有余情,下狱之说,怕是有诈。”

小内宦微微颔首,却不答话,拎着食盒去了。

湘娘消息传到,松了好大一口气,沿着假山兜了半个圈,便要原路返回。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拐过回廊,就见一道深青身影立在路中央,不知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