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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倒了专门调配的药酒,来回搓热后摁上膝盖。

“疼吗?”

秦萧摇头:“不疼。”

崔芜翻了个小白眼:“每次都这么说,在兄长字典里,就没有‘疼’这个字是吧?”

秦萧虽不知道什么是“字典”,却奇迹般地领会了精髓:“倒也不是没有。”

崔芜诧异挑眉。

秦萧:“被乌孙人施以烙刑时,还是痛的。”

也就是说,火烙以下,都不算事?

行,你英雄。

崔芜被“充英雄”的武穆王气得说不出话,殊不知秦萧说的是实话。如今已是四月中旬,春光和暖,不冷不热,庭中绿意盎然,时令鲜花争奇斗艳,除了青砖地磕得膝盖疼,旁的并不如何煎熬。

即便如此,崔芜也舍不得他吃苦,命人缝了护膝,絮上柔软厚实的棉花,绑于膝盖处。如此一来,秦萧相当于跪在软垫上,莫说两个时辰,便是再翻一倍,也称不上苦。

“都说了做做样子,反正殿门一关,谁知道你跪没跪?”崔芜瞪他,“就你死心眼,非得跪足两个时辰,这苦头好吃啊?”

是的,所谓的“君臣争执”和“武穆王犯上罚跪”,都是这二位事先商量好的戏码。虽然略浮夸了些,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该入毂的人深信不疑。

只崔芜有些心疼:“没苦硬吃,说的就是你。”

秦萧被她数落,不动声色地享用着大魏天子独一份的宠爱。

“做戏做全套,”他说,“这世间的聪明人不止一个,多加小心总不是坏事。”

崔芜冷哼一声:“兄长的意思是,我不够谨慎小心了?”

秦萧敏锐意识到这位有撒泼耍赖的迹象,遂果断改变策略。

他捂住膝头,低低抽了口气。

崔芜如何看不透这位在装模作样?冷哼一声:“刚才不是不疼吗?”

秦萧看着她:“这会儿又疼了。”

都说烛光下看美人远胜白日,这话用在武穆王身上也合适。此时此刻,他收敛了对敌时的锋锐暴戾,眼角拉得细长柔和,眼睫低垂,似夜幕下收起的飞鸟羽翼,柔软又无辜。

崔芜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唯独拿这样的秦萧没辙,刹那间简直出离愤怒:你他娘的是在色诱老娘吗?

违规了啊!

心里愤怒咆哮,人却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在他膝头瘀伤处轻轻落下一吻:“现在还疼吗?”

秦萧眉眼柔和:“不疼了。”

崔芜心满意足,下一瞬却陡变了脸色,来不及打招呼便飞奔出殿,一叠声地催促女官端水来。

秦萧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膝头抹了药酒,方才肌肤相亲,铁定沾了崔芜一嘴。

以大魏天子病入膏肓的洁癖劲,能受得了?当然是第一时间漱口净面,不搓掉一层皮不罢休。

理清前因后果,秦萧忍俊不禁,单手扶额,低低笑出声来。

惨遭嘲笑的崔芜很不高兴,稍后用晚食时,仍是板着一张脸。

秦萧了解她的脾气,丝毫不惧,亲手为她斟酒赔罪:“是秦某的不是,阿芜大人有大量,恕了臣这一遭吧。”

崔芜自然不是真气恼,与其说是记恨秦萧,不如说是耍花枪:“赔罪总得有赔罪的样子吧?一杯酒可不够。”

秦萧好脾气地问:“怎样才算有赔罪的样子?可要秦某再跪两个时辰?”

崔芜瞪他:“谁要你跪了?我要你今晚……”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音,剩下一半却是凑到秦萧耳畔,用气声吐露。

秦萧眼神极细微地闪烁了下,只一瞬就掩饰好了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