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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里通外敌”加上“私藏罪证”,二罪并罚,就算崔芜想维护也没有理由。

是以,她选择赌一把,向天子说明一切。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此事你可有向旁人提及?延昭怎么说?”

阿绰跪于福宁殿中,寒气自金砖渗入膝盖,再厚的棉服也抵挡不住。她重重叩首,以谦卑的姿态乞求天子垂怜。

“此事干系重大,没有陛下允准,奴婢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她低头道,“就算是家兄也一样。”

御案之后,崔芜斜倚隐枕,将那封延昭的“亲笔回信”反复看了好几遍。

确实是延昭的字迹,所落私章也挑不出错,但她凭直觉判断,这不是延昭所写。

理由很简单,延昭出生北境,自小跟游牧民族厮混。后来追随与她,虽勉强读了几本书,学了些精致文章,但少时的用语习惯很难改正,书信中时不时会蹦出几个……不那么精致雅观的用词。

这篇书信却没有。

不排除延昭学问水平突飞猛进的可能,但崔芜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封信不是出自延昭手笔。

她看向阿绰,再次确认道:“除你之外,当真没有第二人见过这封信?”

阿绰正欲摇头,忽而想到什么,目光轻闪:“信里写了什么,确实无人知晓……但奴婢发现此信时,寒校尉就在一旁。他似乎留意到什么,还曾开口询问。”

这已经不是“隐晦”,而是明晃晃地上眼药。

崔芜看出来了,却没说什么。

一边是追随多年的心腹,一边是碍眼的“钉子”,只因为暂时还有利用价值才勉强留着。

该怎么选,不是明摆着?

“如此,最好,”崔芜淡淡一笑,腕上玉镯叮铃作响,阿绰蓦然抬头,只见信纸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入火盆之中。

火苗欢欣鼓舞,很快将信纸吞成一团灰烬。

阿绰惊愕:“陛下,您这是……”

“这玩意儿留着就是祸患,万一被人知晓,不查不足以服众,查了又不知引出幕后之人多少手段,平白坏了朕与延昭这么多年的情分,”崔芜淡淡道,“不如烧了,一了百了。”

阿绰只觉眼角发烫,用手一抹才知沁出满把泪水。

她难掩哽咽,再次叩首:“奴婢……奴婢代兄长谢过陛下恩典。”

崔芜却道:“不必忙着谢恩,朕还有事要你去办。”

阿绰胡乱擦了把脸:“请陛下吩咐。”

眼前又是一花,只见一本册子自案后飞出,“啪”地落在眼前。

“寒汀不是想知道,你从娼馆搜出什么了吗?”女帝悠悠一笑,“把这个交给他,就说是你从暗格里搜出的,让他按名录抓人,一个也不许漏掉。”

阿绰不明就里,将账簿翻过几页,脸色忽而微变。

如果秦萧在这儿就会发现,这账簿正是当日耶律璟交与崔芜……意图挑起大魏朝堂君臣猜疑的“导火索”。

这一手端的是毒辣,盖因没有旁的佐证,崔芜不可能单凭敌国国主送上的罪证,就将自家重臣拉下马。

但如果,账本是从前朝余孽出没的据点中搜出的呢?

那一瞬,阿绰领会到崔芜用意,饶是早已领教过自家主子手段,仍不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