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崔芜果然不以为忤,只道:“我给你带了笔大生意,只是需求多,要得也急,不知你这作坊可吃得下?”
陈二娘子忖度道:“主子指的是……”
“北境驻军的冬衣,”崔芜坦然,“虽说才八月,也该准备起来。这笔单子不小,你心里要有成算。”
陈二娘子尚可,青黛却是心口乱跳。
军服织造的单子素来是工部负责,眼前女子看着年轻,却在三言两语间敲定归属,而陈二娘子未曾流露丝毫质疑,可见是认可对方权威。
年轻女子,未曾成婚,能越过工部直接决定织造归属,世间有几人?
想起管事方才如临大敌的模样,青黛有了猜测。
“主上所言,亦是属下所想,”陈二娘子说道,“棉布纺织需时,反倒是毛衣,只要有毛线,有两根竹针,寻常主妇在家闲坐,就能织出好大一截。”
“幸有主子筹谋,今年羊毛倒是不缺,属下想着,可以将织造份额摊派出去,毛衣为主,棉衣为辅,或可在入冬前凑齐所需。” 网?阯?f?a?布?Y?e?ⅰ????ǔ?w?€?n?????????????????????
陈二娘子一口气道完,见崔芜满意颔首,又流露迟疑:“有一事早想禀明主子……”
崔芜挑眉。
陈二娘子看向青黛,后者会意,再次福身:“民女告退。”
而后娉娉袅袅地退了出去。
崔芜盯了她的背影瞧了几眼,觉出莫名的亲近感,一时想不清缘由,只得归结为身世相仿,物伤其类。
她收回思绪:“说吧,什么事?”
陈二娘子抬指将鬓发掠到耳后:“三日前,有人寻上属下,声称想入股织坊。”
崔芜讶异,丁钰好奇。
“乖乖,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他刚吃完一盘茶点,拍了拍手上碎渣,“这是哪里的英雄?赶紧报上名来,让我好好膜拜一二。”
崔芜摁了摁眉心。
陈二娘子神色如常:“那人自称三陇石氏。”
崔芜与丁钰对视一眼。
三陇石氏虽非五姓七望,却也是数得着的名门望族,祖上甚至能追溯到春秋时期圣人门徒,与后晋汉化改姓来的“石”不可同日而语。
好比如今的兵部尚书石浩,就是三陇嫡系。
“石氏,”崔芜玩味着这两个字,哼笑一声,“胆子倒是不小,莫不是近日兵部太闲,石卿精力无处使,只管兴风作浪?”
陈二娘子不明所以,丁钰却知崔芜这般戾气因何而生——多半是为着当日议事,石浩明目张胆地给秦萧上眼药。
当着女帝的面动女帝的心头肉,还想不想好了?
幸而天子还算明理,并不打算给石家上眼药。
“你且拖一拖,”她说,“若姓石的会看眼色,最好不过。若不能,我自有道理。”
陈二娘子放心了:“一切遵照主子吩咐。”
这些算是闲话,聊完之后,转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