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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让他得逞?”

“秦侯性情可比你这小小女郎刚硬百倍,真走到这一步,纵是不屠了你卢府上下,也势必反目成仇。到时, 你范阳卢氏就不是结纳一门强援,而是树下一个死敌。”

“你扪心自问,这笔买卖值是不值?”

崔芜待小姑娘比常人更宽容三分,此番虽然气得狠了,还肯好好分说道理。饶是如此,卢三娘亦是秀脸通红,既是无地自容,又免不得自惭自伤。

“臣女、臣女自十三岁那年为侯爷所救,这些年从未忘怀过一日,”她哽咽道,“臣女不敢有所奢望,只求长伴侯爷身边,日日相见,以报救命之恩……”

崔芜心说:你这还不算奢望?朕都没能与兄长日日相见!

“秦侯扼守边陲、救人无数,若谁都与你一样,要拿姻缘偿他的恩情,朕的三宫六院让给他,都装不下这些女子,”她老实不客气地说,“再者,你之所求,是否为秦侯所愿?”

“你要报恩,也该问问秦侯的意愿。否则,就不是报恩,而是结怨了。”

卢三娘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青春少女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心上人知晓自己一片情深,或许会心软动容,成全她的痴心。

如今被女帝三言两语挑破,直如万箭攒心,将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捅了个千疮百孔,里子面子俱是无地自容。

“陛下……所言极是,”她凄然一笑,被皇权逼迫着,终于断了念想,“原是臣女一番傻想头,冒犯了秦侯。陛下若要问罪,臣女愿一人承担。”

言罢,伏地不起。

崔芜瞄了她一眼:“你真想赎罪?”

卢三娘痴心已死,只求保全家族:“是。”

崔芜很痛快:“行。为朕办一件事,朕便恕了卢府上下。”

卢三娘毫不犹豫:“只要陛下不罪卢氏,臣女做什么都可以。”

“今岁八月,秋闱将开。朕吩咐了礼部,天下人才俱应入吾毂中,不独男子耳,”女帝曲指叩了叩桌案,“礼部已发文书,许各地女子有才学者参与秋试,中举者可如男子一般参与明年春闱。”

卢三娘惊讶地睁大眼。

女子科举?

荒唐!

简直闻所未闻!

然而驳斥之语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咽回。

眼前的一国之君就是女子,既然女人可以称帝,那么征召女子入朝为官有什么问题?

再合情合理不过。

只卢三娘犹自懵懂,不解此事与自己有何干系,直到女帝说出一句:“早听闻卢氏三娘饱读诗书、文采不凡,这般好的才华,就该用于正途。”

“今年秋闱,朕想看到你的名字,若能考中,则卢氏之罪一笔勾销,绝无虚言。”

哪怕女帝说要将她千刀万剐,卢三娘也不会这般震惊。

参加秋闱?我吗?

这怎么可以。

这是她下意识冒出的念头,名门贵女的教养约束着她,礼教操守禁锢着她,令她踌躇再三,不敢越过那道区别男女的红线。

她下意识推拒:“臣女才疏学浅,只怕有负陛下期望……”

崔芜打断她:“朕听说,卢三小姐四岁开蒙,八岁作诗。那首咏蝴蝶的绝句朕读了,文辞清新,意态天然,确是难得的佳作。”

“范阳卢氏年轻一代的男子,朕挨个瞧过,除了志大才疏就是膏粱纨绔,当不得大用。也就你,卢清蕙,勉强能入朕眼。”

“卢清蕙”是卢三娘的闺名,她听着女帝说话,只觉每个字都认识,凑到一起却不明白了。

“陛下、陛下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