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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了,”他难得凝肃神色,“再这么下去,你这只手还要不要?”

秦萧微一用力,崔芜被迫摊开掌心,只见白玉般的手掌中央留有一道淤红勒痕,显见是用力狠了。

秦萧摩挲了下:“疼吗?”

疼自然是疼的,只是对崔芜而言,这点痛感几可忽略不计:“不疼。”

秦萧微微眯眼,忽而指尖发力。崔芜只觉掌心火烧火燎,嗷一嗓子:“你做什么!”

秦萧冷眼睨她:“不是不疼吗?”

崔芜:“……”

合着你公报私仇啊!

她怒视秦萧,企图练一练以眼杀人的绝技,奈何武穆侯不接招,拽着她坐到一旁,问女官要了温水和伤药,先用帕子拭净手掌,再敷上化瘀止痛的药膏。

崔芜好笑又无奈:“就一道印子,没两天就消了,至于吗?”

秦萧张口欲答,远远瞧见阿绰引着孙彦过来,心念电转间,不慌不忙地拿帕子包好,又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崔芜果然当了真,忙扶住他:“怎么突然咳这么厉害?可是风口着凉了?”

秦萧故意拖延两秒,见孙彦离近了方道:“臣觉得喉间发干,想饮杯清露。”

崔芜浑没察觉武穆侯这等小心思,亲手斟了花露喂到他嘴边:“慢些饮,别呛着。”

秦萧就着她的手饮了两口,忽听阿绰道:“陛下,顺恩伯来了。”

崔芜头也不抬,只顾给秦萧抚背顺气。

一旁的孙彦没有错过这一幕,方才崔芜递上茶杯时,他甚至瞧见秦萧撩起眼皮,对他投来森然又不屑的一瞥。

笼在袖中的拳头瞬间攥紧,有那么一瞬间,孙彦几有冲动上前拉开这对男女。

但他到底忍住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帝对孙氏的观感,任意妄为只会把江东孙氏推上绝路。

他深深吸气,撩袍跪地。

“臣孙彦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芜沉默须臾,若无其事道:“起来吧。”

孙彦起身,只听崔芜似笑非笑:“江东孙氏果然家底丰厚,原以为用得着的图纸,孙卿都献与了朕,原来还藏了底牌。”

孙彦心头没来由一跳,意识到这不仅是玩笑,更是辞锋尖锐的试探。

“陛下容禀,”他不敢怠慢,低眉顺眼道,“此图原非孙氏珍藏,乃是臣之先父从一无名商人处得来。暴民攻破润州府,臣家人仓促收拾行囊,方从密格中翻出,并非有心欺瞒陛下。”

崔芜笑了笑,只问:“图呢?”

孙彦从袍袖中取出一只狭长木盒,双手呈上。

阿绰接过木盒,取了图纸递与女帝。崔芜只展开略扫两眼,脸色倏尔变了:“去请丁侯。”

阿绰不解其意,答应着去了。

孙彦本以为崔芜会询问细节,谁知她盯着图纸瞧个不住,脸上似有喜色,却并不开口相询。

一旁的秦萧张望两眼,并未看出玄妙,不由问道:“此图有何不妥?”

孙彦心中嗤笑,暗道:武夫就是武夫,离了沙场便是一窍不通。

正待开口,崔芜却不给他显摆的机会,指着图纸为秦萧解惑:“兄长看这里,这非是寻常海船,而是用横向木板将舱体内部分成若干个独立空间。”

在造船工艺上,这叫“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