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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不在你有没有这么想, 而是一旦你这么想了,他秦自寒立时死无葬身之地!”丁钰用甜米酒润了润喉,“你赐他‘武穆’二字做封号,还不清楚当初的岳武穆是怎么死的?”

“有护国之功的中兴名将尚且逃不过‘莫须有’三个字,何况他秦自寒是半路投来的?”

崔芜捏了捏额角,意识到这事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我以为,态度摆得够明确了……”她欲言又止,“兄长也从不是胆怯裹足之人。”

丁钰将自己代入秦萧, 忍不住地心生同情。

熬了这么些年,好容易见了云开月明,偏生中间隔着“君臣”二字,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想想就怪糟心的。

“旁人姑且不论,秦自寒却是一定会这么想,你别忘了,他当初的河西节度使之位是怎么得来的。”

丁钰拍了拍崔芜肩头,语重心长:“他是经历过嫡庶之争、手足猜忌,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权柄二字?”

“亲生兄弟尚且如此,何况你这个半路认下的妹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才哪到哪!”

崔芜无言以对。

她沉吟良久方道:“若我与兄长把话说开,他能放下不安吗?”

丁钰剔着牙缝:“你可以试试,不过我估摸着没戏。”

崔芜微微蹙眉。

“更有可能的是秦自寒嘴上答应不往心里去,实则谨小慎微,不敢多迈一步路,多说一句话,”丁钰懒洋洋地,“人这张嘴啊,好的时候甜言蜜语,真到了气急攻心的时候,那是字句诛心杀人不见血,最信不得。”

“就好比你自己,当年秦自寒也不是没剖白过心意,你信吗?”

崔芜彻底闭嘴了。

“要我说,你与其纠结该不该把话说开,不如想想,都过了这么久,秦自寒是不是还对你有心,”丁钰打了个饱嗝,“都说时过境迁,万一人家根本没那心思,你还扣着人不放,那不成了巧取豪夺?”

“你最恨的就是被人囚禁逼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别仗着当了皇帝就为所欲为。”

崔芜翻了个小白眼。

她与丁钰商议一整晚也没商量出个章程,反倒装了一肚皮酒肉,气鼓鼓地来,醉醺醺地回。

待得圣驾离去,丁钰捡了两粒干果丢进嘴里,没型没款地竖起一条腿:“出来吧,人都走了。”

只见廊下人影闪动,阴影中探出一个脑袋,却是颜适。

“陛下今夜造访,又与你说了那些话,莫不是与我小叔叔起了争执?”他显然听到了崔芜与丁钰的对话,很是不安,“可能想法往宫里传话,与我小叔叔提个醒?与陛下这么僵持着,总不是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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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却很看得开:“不用,就让姓秦的吊着她——之前你小叔叔被吊了那么久,你就不想扳回一城?”

颜适并非不想,但如今的崔芜已非昔年的“崔使君”,天子威重,雷霆雨露只在一念,他不敢冒这个险。

“她跟你小叔叔都不是敞亮人,这么两个人凑一块,总得磨合磨合,”丁钰说,“人家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去,你跟着着什么急?”

“来来来,帮我把剩下半根羊腿吃了,放明天可不好吃了。”

颜适虽然满肚子忧虑,架不住丁钰心态太好,被他拉着坐在阶上,张口撕了块肉。

他鼓着腮帮,心里还是不踏实:“陛下心里不痛快,万一……”

丁钰:“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