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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他看来,前者意味着这个女人还是在意他的。

“我知你记恨旧事,不愿同我一起,”孙彦自忖拿准了崔芜脉门,重又游刃有余,唇边甚至多了几缕风流态度,“只要你能消气解恨,要我做什么都可。”

话音顿住,视线环顾房里,取过一柄支窗用的木棍,双手碰到崔芜面前:“我辱你伤你,囚你困你,你若不解气,大可杖责于我,不论多少下,我都心甘情愿。”

言罢,当真宽了上衣,半跪下身,将肌肉紧实的后背暴露给崔芜。

崔芜端详手中木棍,半晌,突然“咯”地笑了声。

她轻扬皓腕,将木棍远远抛开,在孙彦不解的注视中,平静道。

“我不接受打折的条件。你方才说,只要我解恨,做什么都行?”

她取过案上烛盏,拔了蜡烛,将那尖利的烛台丢给孙彦:“你自我了断,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我可允诺,日后不与你江东孙氏为难。”

孙彦脸色铁青。

他固然有悔过之言,但那与其说是真心悔悟,不如说是做好了准备,要以怀柔示弱的态度打动崔芜,令她回心转意,与自己重归于好。

却万万料不到,这女人竟然这般狠、这样绝,直接要他自我了断!

崔芜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开口,就知孙彦断断不肯。

她微弯下腰,端详着孙彦阴晴不定的脸色,勾了勾嘴角。

“怎么,不肯?”她哂笑,“也是,说什么情深似海、诚心悔悟,其实在你心里,看得最重的永远只是自己。”

“你说你爱我,你究竟喜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的不甘心?”

“你不甘心自视甚高,却被一个被自己视作卑贱的女人拒绝。不甘心昔日随意摆布的‘玩意儿’,如今却能逃脱掌控,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不甘心自以为的一腔深情,被旁人看的一文不值。”

“所以你要不惜一切地去追回、去证明,追回这辈子再不可能得到的,证明自己并不是那样无能无力,依然有能耐掌控一切。”

“对吧,孙郎?”

孙彦被她怼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心里隐隐意识到,她其实说中了一部分真相,理智却下意识排斥。

只因他口中的那个人,太无能、太无力、太卑微,他不能认。

“你,便恨我至此?”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自你走后,我相思入骨,哀毁过甚,几已形销骨立。你就这般,不看在眼里?”

崔芜真是连冷笑都欠奉,正要开口,忽听“咚”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撞在门板上。

紧接着,院里传来丁钰的大呼小叫:“在那在那!快抓住它!”

崔芜懒得与孙彦掰扯,一把掀开房门,故作不悦道:“吵嚷什么?”

忽觉什么东西扒着小腿不撒手,低头一看,却是只毛团子,灰白两色为主,蓬松尾巴一摇一甩,脑袋上顶着两个尖尖的耳朵,两抹灰痕恰如一道八字头帘,当当正正地盖住头顶。

毛团抬起脑袋,露出一双碧蓝如水的眼,冲她娇怯怯地:“喵呜。”

崔芜:“……”

我去!这他娘的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