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秦自寒手握大权、独掌一军,那也只是他父兄死得早,叫他占了便宜。若将我换作他的境地,未必比他如今做得差。”
崔芜只道:“你做不来他能做的事。”
孙彦大怒:“他能做什么?你说!”
崔芜淡淡一笑。
“兄长勇冠三军,镇河西以止干戈,光风霁月,抚民心而定烽烟,单这一点,就是你远远不及的,”她说,“更不必提,兄长待我推心置腹、尊重至极,非旁人可比。”
这个“旁人”指的是谁,不问可知。孙彦心中恼怒,恨不能将崔芜颈子扳过、一双眼睛蒙了,叫她这辈子都不能瞧向秦萧。
“他待你推心置腹,我待你何尝不是掏心挖肺?”他忿忿不甘,“什么尊重,焉知他能给的,我就不能?”
崔芜微哂。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e?n?????????⑤?????????则?为?屾?寨?站?点
“兄长对关中未尝没有想法,与我更是情意深重,”她只列一事,“可他知我志在千里,无意男女私情,便能尊重我的想法,并不勉强我接受他的情意。”
“因为在他心里,我是盟友,是知己,更是与之独立平等的存在,他爱我重我,不愿我为难勉强。”
“你却不然,凡事以己为先,只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自己的、做自己的,从不将旁人的死活当回事。” w?a?n?g?址?F?a?B?u?Y?e?????????e?n??????②?⑤?????o?m
“你若不信,不妨扪心自问,倘若我不是崔使君,不是这般身份、这般势力,你还会站在这里好好与我分说吗?”
“早如当日凉州城内一样,将我强行掳走,问都不问我的意愿。”
“因为在你眼里,没有关中主君这层身份的崔芜,是玩意儿、是奴才、是摆件,或打或劫或杀都随你心意,根本没有说不的资格。”
“这是你与兄长最大的不同。”
“只此一桩,你这辈子都及不上他。”
第145章
回到自己院里, 孙彦脸色铁青,眉间压着极沉重的戾色。
寒汀瞧得分明,心知自家郎君素来沉得住气, 纵然被二郎君步步进逼,也未见如此神色, 只能是在崔芜那里吃了官司。
他有心为这两人转圜说和,奈何一来,崔芜身份今非昔比, 寒汀一介小小亲卫, 根本没有求见的资格。
二则,自家郎君刚愎惯了,要他听从底下人的劝说,实是比杀了他还难。
只好缄口不言,权当自己是座会喘气的摆设。
孙彦快步进了正屋,接过茶盏时, 手指都在颤抖。滚热的一盏茶水握在手心里, 半晌不往嘴里送,心里火气实在压不住, 他抬手将茶碗砸在地上。
寒汀正跟进来, 那滚烫的热茶就砸在他脚下。半边裤脚被茶水泼湿,却不敢去拂,顺势跪倒:“郎君息怒。”
孙彦咬牙狞笑:“好得很!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寒汀知晓这股怒火不光是因崔芜而起,还因为江南一日比一日复杂险恶的局势——胞弟不悌,生母不慈,父亲心思莫测,在废长立幼间摇摆不定。
如今, 喜爱的女子又对自家郎君百般不屑,甚至于